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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着就是为了受罪,肉体、情感上的折磨能淬炼人的灵魂,上天每天都会透过云层来观看滚滚红尘下的百态人生,觉得这缕灵魂可以了,便会抽回自己身边,让他变成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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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记得是谁和我说的这些话了,或许是唐珂,或许是当初为她作法的大师,光怪陆离的灯光把零散的记忆变成斑驳于眼前的光点,我躺在后座,佟明拥着我,赶来的司机在前头开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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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无边黑夜里前行,前路漫漫,不知道等待着我的是什么。驶上高架桥的时候我被灯光刺了一下眼睛,下意识闭上,再睁开时,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雪白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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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一间医院,呼吸间隐约能闻到消毒水的味道,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在眼前只留下看不清的残影,不知名的歌声响起,沙哑又蛊惑的声音,我寻着声一点点挪动双腿向前,推开了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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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珂正躺在床上唱歌,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大片大片的皮肤裸露在过大的领口外,听到了声音,回头,与我四目相对,片刻后,温柔地向我伸出了手:“小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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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还没离开我的唐珂,这会儿的她还有力气在吃了止疼药后唱歌,我那会儿总会在干完活儿后跑来陪她,直到她疲惫睡下,才背着书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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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已经瘦得只剩下骨头了,以往那让客人迷恋的滑腻肌肤也因癌症干枯得像树皮,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后还贴着那手心里蹭了蹭,唐珂笑了,柔软得像天边的云,岁月缱绻留在眼尾的痕迹都温柔得不像话。她把侧脸贴上我的手背,指尖恰能碰到眼尾,些微湿意里我听到她叹气一般的声音,似一阵风,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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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靠在一幢别墅前,佟明差司机下车离开,他的手沿着我背脊一路摸到臀缝,顿了顿,又把我整个抱了起来:“陈辉,”他托住我的下巴,让我看向窗外,靠在我耳边说道,“还记得这里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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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眼望去,熟悉的花园和装潢让身体比大脑更先回忆起这里是哪里,佟明用西装外套把我整个裹紧抱下了车。庭院的栅栏被反锁,他把我放在草地上,背光的脸上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我抖着嗓子说不出来话,下一瞬,双手便被禁锢在头顶,被拉开的腿间挤进了炽热的龟头,他咬着我的肩膀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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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昏暗的花园里做爱,草地磨得后背火辣辣的痛,我则发出沙哑又痛极了的声音,在他身下,在幻境里,在唐珂温和的眼里,无声地喊道:“疼……好疼……唐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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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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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珂靠了过来,温柔地抚摸我的脸颊,她的病服上很快浸透我湿黏的眼泪。我看不清天上究竟有没有星星了,也不再看到佟明沾着汗水的、略微扭曲的脸,我在只有白色的病房里安静枕着唐珂的大腿睡觉,微风吹过,耳边是她总会在我做噩梦时哼唱的摇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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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句每每唱完后,哄着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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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小辉,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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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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