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裙少女的身躯砸落地面。
黑纱掉落，深坑之中当她颤抖着站起身时，在场每个人终于看清她黑纱之后的面容。
顿时，此起彼伏的惊呼与唏嘘声如潮。
看得出她原本的面容应该很清秀，但现在这张脸的皮肤全都被腐蚀了一样。
隐约可以看出五官，剩下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疤痕，狭长且狰狞。
只是看清那双漆黑熟悉的美眸，小贝壳那群孩子们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姐姐！”
“月惜姐姐！”
哪怕是莫七灵都认出了她的身份！
可是她到底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而将军墨等人则直接呆滞了。
唯独秦若还算平静，因为她是最早看到何月惜这副面容的人。
和莫叶隐瞒何月惜的身份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这是女人最大的痛楚。
只有回首看孩子们，何月惜疯魔的情绪才会在眼眸中有所缓和。
但她最在意的还是莫叶的目光。
可是找不到他在哪……
哪怕秦若和将军墨他们都一直寻找莫叶的踪迹。
他们没想过他会逃跑之类，只担心他的安危。
“你似乎给了这群人希望？”
“那只要将你杀了他们就会乖乖绝望了吧。”
帝鸢俯视着深坑之内的何月惜。
何月惜没有回答，也看向了他，一抬手灵器镰刀再次凝聚，满腔战意。
鹿蜀的攻击已经冲击了下来。
除了境界之外，唤灵级的大妖可以将任何形式的攻击都通过灵器这种强度的幻化表现出来！
此时便是！
鹿蜀黑焰之蹄幻化出百丈虚影，然后对着何月惜踏下！
灵器的体积凝聚越大，耗灵越多，威力便越大！
危机到来，何月惜只能抬起灵器镰刀横挡。
嘭！
蹄影塌下！
地面再次开裂，深坑被扩大！
“月惜姐姐！”
“姐姐！”
“何月惜！”
熟悉的人全都担忧的发出惊呼。
看到的是她身形狼狈的单膝在地，死死的支撑着的鹿蜀的蹄影，脚下地面还在不断崩碎。
也在这一刻，人们终于看清她手腕上的皮肤。
这根本不是人的手臂！
遍布陶瓷崩裂才有的裂纹，裂痕之处此时在不断破碎，没有鲜血，只有不断的砂砾泄落。
似乎她整个人就是沙子捏的。
“哈哈哈！”
帝鸢看出何月惜真身，发出了桀骜的大笑。
“你们这些人族悲哀吗！”
“到了最后，竟然是你们平时最记恨最厌恶的邪灵在守护你们！”
他的话语极具讽刺的回荡在每个人的耳帘。
人们的表情也变得怪异。
有支持何月惜的，但都不敢开口出声。
因为人族和邪灵积怨太深了，彼此仇恨成了常理一般的规则，甚至在场大多数人的亲人都惨死在音卜寮释放出来的邪灵手下。
“月惜姐姐不是邪灵！”
“我们的姐姐也不邪恶，她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
孩子们发出了气愤的嘶喝。
秦若对着沉默的众人扬唇冷笑，丝毫不在意他们目光，冲向了何月惜。
“我来帮你！”
“帮？”
“你这小小的堕神也配！”
帝鸢面具后嗤笑，蹄影上冲出一圈气劲便将秦若逼退。
深坑中心。
何月惜的面容从头至尾都没有多余神情，像被冰封了。
她知道自己邪灵的身份，但并不在乎身后那数万人任何的想法，只在意一个人。
可好像……没有办法再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