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还在烧。
局势已经陷入糜烂。
无论是城上城下,到处都是混战。
纷乱的刀剑,加上时不时从暗处流动的暗箭四溢。
夜已经是血色。
这样的乱局,就算是诡藏如同忍者,也无法逃脱乱流的携裹。
很多人已经不得不从暗处转到了明处,被迫放弃了最大的长处。
要用他们手里的短刃去接那些普雷希典武士的长剑。
好在幽冥独角兽的人得了命令,要和忍者合作抗敌。
一方正面硬撼,一方侧面游斗,两面夹击之下,倒是普雷希典一方落了下风。
不过普雷希典王城近卫军到底是普雷希典王朝最后的精英,即便是遇到了这样的劣势,还是顽强地扛住了,甚至还在缓缓推进。
“教宗大人,你我都是艾欧尼亚的子孙,您又何必帮外人呢?”路易十四没有继续出手,反而开始……劝说?
“来不及啦,殿下,我的路易殿下。”寂还是叹息,“太晚啦,已经太晚啦。如果我再年轻十岁,或许我还能答应你,可是我太老了,老的快走不动了,而殿下你,实在是让我忌惮啊,我们彼此都想杀掉对方,我怕我再等几年就杀不了你了,所以……”
“没的谈了?”路易十四挑了挑眉毛,似乎还不放弃。
寂没有回答,沉默。
默认。
“您真的有把握杀我吗?我亲爱的教宗大人。”路易十四像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您只有刚刚表现出来的那些实力,那我恐怕……”
“让我试试吧,殿下,让我这把老骨头再试一试吧。”寂打断了他,“总要再尽点力的,趁还没老死前。”
“就为了您这句话,史书上当有您一笔。”路易十四不再试图挽回,他捏紧了剑。
等待着。
最后的交锋。
“得罪了。”寂这一次没有立刻迅猛而上,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件东西。
一把忍刀。
一把古拙,黯淡的早就应该随着历史烟尘一起消散的,没有人能记住的忍刀。
但路易十四却偏偏认识它。
“樱花?”他皱了皱眉头,神情无比严肃了起来。
“樱花。”寂点头,拔刀。
樱花,均衡教派初代教宗的手边之物,无上御器。
镇压着均衡千年气运的神物,在今夜,终于再度出世了。
传说,数千年前,均衡教派的最后定鼎之战,就是靠这把着这把刀一举奠定了胜局。
而如今,寂,他也寄希望于这一把刀。
“可是,我为什么无法感知到它上面的力量。”路易十四有些疑惑,“这把刀……”
“这把刀已经耗尽了它的元气,本已该安享晚年了。”寂倒是不回避,他大大方方承认说,“它不行了,但教事如此,纵是残躯,也要尽到最后一点本分啊。”
他这最后一句话,不知是说那把刀,还是在说自己。
“您始终让人敬佩。”路易十四难得慨叹了一句,但又像是在同情一个将死之人。
“殿下不必同情我。”寂却难得豪迈地笑了起来,他说,“我寂一生纵横,就算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看刀吧。”
他说看刀吧。
但这一刀却并不如同他之前那些那么快入流星。
这一刀,他出的无比缓慢。
他甚至连刀都还没彻底拔出鞘。
但就是这样缓慢的一刀,却在刀拔出三寸的时候,已经将可怖的气势布满了四周围每一寸土地。
所有的士兵,不论哪一方,都已经不得不退出了这一片决战之地。
就连路易十四都不得不横起了手中的长剑,后退了一步,来抵挡这未放却已经无比逼人的刀势。
“这一刀……”他能感觉到这一刀和均衡之道完全不同。
一点都不符合忍道的诡谲,飘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