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药已经不多了。”比巴博从甲板底下爬上来,擦了一把脸上的混合着血的汗水,勉强喘了口气。
“是吗……”普罗托叹口气。
尽管已经在极力地节省了,但弹药还是不可避免地告罄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已经快鏖战一天了,储备的弹药已经坚持的够久的了。
按照眼前的这个局势,输只是时间问题了。
“如果在天黑前还是没人来的话,那么我们……”比巴博有些说不下去了,看着海面上的那些虽然卖相有些凄惨,但还在游弋呼啸的敌方战舰,他感觉到了深深地无奈。
难道,今天就是我冥渊号的末日吗?
“还不会输。”普罗托深深地看了一眼天边的夕阳,霍然转身道,“我绝不会让冥渊号毁在我的手上的,绝不。”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向了船长室。
他必须开口了。
尽管之前他已经派人向陈森然委婉地表示是否可以请求帮助了,但那一头可怕的龙鲨始终没有再战场上现身。
是怨恨吗?
对于长达三年的,近乎囚禁般的待遇。
还是……
深一层的东西他已经不敢去想了,那是不能说的东西,是最可怕的博弈。
用人命。
普罗托抑制住这种想法,敲开了船长室的门。
里面窗户开着,那个叫做格雷夫斯的男人叼着一支雪茄,坐在窗口一脸悠闲地垂着夹杂着血腥气和硝烟的晚风,夕阳在他的面前沉浮。
而陈森然,以及那最后的希望,他们……竟然在玩着一种两人纸牌。
小鱼人菲兹甚至还很无趣地打了个哈欠,在这最后的生死时刻。
他的心有些往下沉,但他还是低声说:“杰克,我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你再不出手,那么一切都完了,我知道,你……”
“哦,天哪,普罗托,你需要我的帮助,你为什么不早说?”陈森然装作一脸惊讶地丢掉了手里的牌,“你可真不够朋友,我还以为你忙的不可开交,就没有打扰你。”
“我需要帮助。”普罗托重复,眼睛里已经开始充斥血丝。
他这些年来都没有这样疲惫的时刻。
他忽然很累,面对着自己完全不能掌控的局势。
“菲兹,帮帮我们的朋友,去吧。”陈森然拍了拍小鱼人的肩膀,笑着道。
“好的,愿意为您效劳。”菲兹打着哈欠,从窗口跳了出去,“鲨鱼!!!”
随着一声巨大的落水声,整个冥渊号都抖动了起来。
“谢谢。”普罗托缓缓退出门口。
“这样真的好吗?”格雷夫斯丢掉第不知道多少根雪茄,拍了拍手,“你可是还有一场硬仗要在陆地上打。”
“足够了。”陈森然笑的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