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魔的男人狂涌向了千疮百孔的堡垒。
一路上空间不断被震荡着撕开,破碎,又重合。
整个世界在那个男人的冲击之下,动荡如同末日。
仅仅一个呼吸都没到的时间,那个如魔的男人已经冲进了那一座堡垒之内。
已经被烈焰舔舐的摇摇欲坠的堡垒完全不能受得住那个如魔的男人冲击。
根本不用触碰,只要是那个男人所到之处,那些残垣断壁就如同薄雪化春水般消融的干干净净。
没有任何阻挡。
没有任何人可能挡得住这样可怖的一击。
如魔的男人一剑如火。
从天到地。
如流星坠落。
那狂暴的气势,像是要一剑直刺破地表深入地心,连最深处的地火熔岩都要吞噬的不剩一点。
不留任何的余地。
斩尽,杀绝。
“杀!!!”如魔的男人第一次从嘴里吐出了完整的字眼,他的眼里的血丝完全地充满了整个眼眶。
再没有一丝理性,只有魔性。
魔纹如血。
全世界的黑炎在一瞬间聚拢在了他的身后。
长剑杀命。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无敌的剑势携裹着咆哮的黑炎碾压着一切,直刺那个躺在整个废墟中心的黑甲男人。
他的眉心。
伯纳姆。
他似乎被之前的那一击击打到了重伤,他深深地陷在一个巨大的坑里,没有爬起来。
只有他的那一把漆黑的长剑骄傲地立着,没有倒下。
是要骄傲的死去吗?
杀剑倏忽间到了三寸之地。
伯纳姆将军还是躺在深坑之内,像是真的,已经无力再战。
是真的要死了吗?
曾经睥睨了整个大陆数百年的男人。
永远伫立像是战神般不会倒下的男人。
伯纳姆.达克威尔。
你真的舍得你那煌煌数百年的累世威名吗?
长剑到一寸。
离眉心一寸。
如魔的男人没有任何的停歇,相反的,他的眼神血丝膨胀,魔性更浓。
那些聚拢的黑炎更是完全地汇集到了那一把翠绿色的大剑之上。
黑炎如龙,翡翠长剑轻颤如铃。
翡翠梦境,是在这一刻也在为即将替死去的主人报仇而高兴吗?
易啊,你在天之灵,也该……
安息了吧。
安息。
最后半寸。
狂烈的黑炎已经覆盖上了那副似乎永远不破的黑甲,无敌的剑气在剑锋未到之前将黑甲碾压地发出了刺耳的卡擦声。
破甲只在片刻。
死,还是,不死?
赢,还是,不赢?
“——”伯纳姆将军长长叹息,那叹息像是从很多很多年前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像是他等待了那么多年,终于有了一个他所期望的结果。
长剑无所阻滞地穿透了那一层黑甲,眉心。
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血肉声,或者别的什么声音。
空荡的像是穿刺了几百年的虚空。
下一刻。
伯纳姆将军伸手,握剑。
骄傲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