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经验总结整理出来罢了。这在我的第二本序中就有写。我的名字最不该的,才是名垂千史。”
那些经验并不是她自己得出的,也不是上天的馈赠。
是一个个人一生的成就。
所以她的那个序,写进了书里,该是伴随整本书的,告诉众人,所有的一切,她和她的徒弟都仅仅是整理者罢了。
唐元并没有想要和江乐争这个。
整理者名垂千史,也是应该的。
他额头靠到了江乐额头上,碰触着。额头上的温度传递过来,淡淡的,柔和的。
“我明日会去面圣。你被扯到最前面是由于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三年一到,又是考核的日子,动荡颇多。各地的金银财宝都往京城跑着,乱得很。”唐元说着外头的慌乱,“你要是遇到了麻烦找不到我,去寻将军夫人也可。”
江乐应了声:“嗯。”
她原先还想和唐元说两人的婚事的,如今却是打算将这事再放两天了。等明年朝事稳定一点再提更稳妥一些。
“说来,袁毅和周珍常常通书信罢。”唐元想起这事,“袁毅今年看来是想要调回京城,他父亲旧友都在暗中相助,翰林院那头却还是个麻烦……”
江乐知道周珍的事:“等过段时间,我还想带周珍去祭拜她父母,再和她去一趟青州。”
算时间,也快到周弘宥的忌日了。
唐元“嗯”一声,答应了。
江乐知道各地情况都有些杂乱,更知道三年前乱到唐元被埋伏受了伤。平日里她也隐隐察觉到了官家似乎在有意对上董丞相。
当年先皇对付董丞相是怕现在的官家应付不了董旭。
后来官家提上了董旭,则是由于董旭着实有才能。但就连在京城闭门不出的她,都发现了董旭有一个极为可怕的缺点。
他擅于聚民心,也倾向于在朝中搞一言堂。
董旭的每一个举措都会以道德为准则来做事。以道德的准则来压人。这种压人的方式,深得翰林院诸位学士文官的喜好,却不符合皇帝的喜好。
官家务实,还喜欢以制度来管理事情。
一件事发生了,该是整个朝廷各司其职能够自己处理,讲律法、讲规矩,而不是事事讲“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