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来。
整一面摊开,画卷上的人跃然纸上,仿佛马上要跳出来一般。这画神行兼具,尤其是那双眼睛,能透过纸,犀利透出,刺入外面观者的心。
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这幅画卷,皇帝也不是第一次重复他当年第一次见这画时的感受。
“忠惠的双眸像头狼一样。”皇帝看着画卷上的人,赞叹着,“身为将军,身为一名能镇守边疆的将领,必须要有他这样的眼睛。”
没有这样的眼睛的人,怎么能让他放心将守卫边疆的事情交给对方呢?
画卷上第一眼,让人看到的必然是那双眼。
那双眼的眼光锋利如刀削。而撇去了那双眼,看画的人才会慢慢将视线移动到画中人的脸庞上,随后移动到画中人整个人的身型上。
一身戎装,手持一把长刀,端着弓步,明明一副守备的姿态,却攻势十足。
说这人是头狼,那还是皇帝委婉的说法了。
这人,是比头狼还要凶残百倍的猛兽。
明明是这样的凶相,可……
“却是个心善的人。”皇帝不得不如此说道,“明明有这样的长相,却是个心善的人。谁能想到呢?”
旁边的太监应声。
“皇考当年初见忠惠,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头还是不喜他的眼神的。白家将忠惠送入佛门七年,愣是养出了一副慈悲心。若不是后来白家只剩下忠惠一人……”
皇帝微微叹息:“也不至于让他早早上战场的。”
大太监忙宽慰皇帝:“白将军当年不也曾说过,以杀戮普度众生,未尝不是一条道路。如今白将军膝下也有两名孩子,不再是孤家寡人一个……”
“嗯,他娶的也是个好的。”皇帝想起当初的事情,唇角泛笑,“回来还要一个多月,让下头好好去备着。”
太监忙应下。
皇帝好好再度端详了一番画卷。
画卷上的人还是多年前的样子,年轻,蛮是朝气。现在都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时间总是过得如此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他卷起了画卷,命人将画卷再次收起来。
说起这个不再是孤家寡人……
皇帝刚拿起边上搁置的笔,又重新将笔放下:“你说这修渊,到底我要不要给他说个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