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看多了而已。习惯了罢了。”江乐摆手,可没觉得这世上该有“自然”这种说法。
保正听着这话,忽然想起了宁县袁大人。
面前这位年轻的小大人是尸体看多了,还是个专门负责刑狱的决曹。那每日喜爱种花的袁大人,为什么也会说习惯了?
这念头一闪,一时间竟下不去。
江乐可没空管这个小保正。
她在旁边看着仵作用干布擦干净尸体,随后用温水处理冲洗,再用酒醋使得尸体边角小伤口变得明显起来。
正面、翻身、左侧、右侧。从头发到脚指头,这两个仵作半点没有放过。
因为都是外伤,同时也因为第一次看仵作验尸,江乐没有将自己布包里的器具拿出来,只是双眼一动不动盯着看。
“舌全!”、“额全!”……
仵作喊着,边上成主记在记着。
最后微壮男子伤口就那些道子,而干瘦的那个死者身上则是只有一点倒地时摔的淤青。
江乐研究了男子后背的伤口,又一次回过头看脑袋。
她声音不轻,所有在场的人几乎都能听到她说话:“说来你们可能不太相信。以我的经验,这脑袋上的凶器不是剪刀。”
长发便是这点不好,哪怕温水冲洗了,还是看不清伤口。
再者伤口在脑袋上,骨头就那么一层。剪刀本就做得粗糙,和某些粗糙的工具造成的伤口就这么看,看不太出来。
江乐继续了她的猜测:“现场还有一个人,在这个死者的前面,几乎是同一个时间下的杀手。”
所以伤口会偏前。
成主记的笔顿住,墨水差点滴落在纸上晕开原本的字。还好他立刻发现,将笔挪开了一点距离。
众人全部陷入了思考。
成主记打破了这沉默,注视着研究脑袋的江乐:“你的意思是,凶手是两个人?”
“致命伤太多。刺入内脏会导致死亡,失血过多也会导致死亡,脑袋上那一下也会导致死亡。”这人是必死无疑的。
死者眼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