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罗瑟大笑起来,“凡人还真没什么长进啊,几百年前就玩这一套了,现在居然仍行得通。我敢打赌,这传言就是领主编出来的——为了独吞遗迹里的横财。至于那群可怜虫,不过是被当做诅咒的证据,一个个给灭了口而已。”
“可……他们不是立刻就死去的。”
“什么?”罗瑟皱眉道。
向导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回道,“差不多过了十年时间,他们才陆陆续续死光,那名骑士也不例外——相传他们走的时候都极度痛苦,甚至脸上的皮肤都脱落下来,露出一块块腐烂的血肉,模样好不狰狞,而这也是诅咒说法的来源。为了避免厄运在领地里传播开来,领主下令禁止任何人接近那片区域,所以如今也没人知道它的具体位置了。”
“你确定?”罗瑟走到纳夫身边,将手臂搭在他的肩上。
望着那条比他大腿还粗壮的胳膊,向导脸色都白了几分,“我都是从酒馆听来的,保证没有说谎!大人,您不信的话可以找其他人问问,如果有问题的话,那也一定是传言本身出了错!”
如果过了这么久才死,那灭口的说法就站不住脚了,阿琪玛心想,而且骑士与领主合谋陷害村民还算常见的话,把骑士也一起干掉则是另一码事——后者是贵族,哪怕家世再小,也不是不经审判便可随意处死的。
莫非……这真是神明的诅咒?
“呃,要不……我们先回镇里,等打听到更多的消息了再做下一步行动?”联络使马尔.托卡特提议道。
“下一步行动?”纳夫不敢置信地望向肖恩,“难不成你们一开始就是冲着诅咒神庙来的?”
“这倒不是,不过恰好凑在一起罢了,”罗瑟放开纳夫,“怎么样?我想作为陛下信赖的侍卫,你一定不会临阵逃脱吧?”
“那是当然,”肖恩平静地回道,“完成陛下的托付是第一位的,如今目标就在眼前,自然没有折返的道理。”
“很好,那我们便进去会一会所谓的「神明」好了,”罗瑟露出一抹狞笑。
“但不能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进去,”肖恩摇摇头,“事实上陛下也提到了,靠近源头时可能会遇到危险。”
“他连这都预见到了?”
“没错,”肖恩转头对阿琪玛说道,“那天晚上你离开后,陛下单独向我交代了一些事情,他说我们有可能遇到两种情况,一种是源头暴露在地表,那样的话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封锁现场后直接回无冬复命即可。另一种则是源头位于地下矿洞中——洞穴越深邃,危险发生的概率就越大。因此若是遇到第二种情况,需要事先做好防护。虽然这里并非矿洞,但却符合矿洞的所有特点。”
说完后他朝士兵打了个响指,“把东西拿过来。”
两人很快将行囊卸下,从中翻出了五件雪白色的大褂。
罗瑟蹲下身,好奇地摊开翻了一遍,“这只是普通的皮衣而已。”
“如果配上面具就不是了。”肖恩拿起一件衣服,将自己套入其中——阿琪玛发现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皮衣上下连为一体,连粒扣子都没有。与其说是衣服,倒不如说是一个裁剪成人形的口袋,套好后只有一张脸露在外面,手脚都被包裹其中,模样可谓十分怪异。
随后他戴上一副透明的面具,填补住了最后一块空白,而面具前段固定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铁罐,看上去宛若猪鼻子一般。
“五个人进去,其他人守在外面,”肖恩瓮声瓮气地说道,“除了阿琪玛小姐和罗瑟女士,你们还有谁要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