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他的心思</h1>
太夫人也为这事儿头疼,照理说那些下人胡妈妈都已经吩咐过,怎么还会被外人知晓?
难不成是杨家的人传的?亦或是三皇子?
太夫人正想着呢,长公主府派人来,说是想接陈宁玉过去。
应是长公主也得知了,太夫人去把陈宁玉叫来。
“这会儿你可想去?”她问。
陈宁玉点点头:“姨母来接了,我自是要去的。”她坐到太夫人身边,抱歉道,“上回是我错了,不该惹事,祖母莫要生气呢。”
太夫人叹一声:“你这丫头一向谨慎,倒为那浪荡子坏了名声,我是替你不值。”
“名声真这么容易坏,要来又有何用?再说,京都谁都知道他严渊是个什么东西,”陈宁玉道,“祖母不要担忧。”
太夫人点点头,又叮嘱她几句。
陈宁玉便去往惠英长公主府。
太夫人叹一声,斜歪在榻上,对胡妈妈道:“还是得把宁玉嫁出去呢,如今也不能太挑了,若有合适的,得快些定下来。”
“可三姑娘还未定下呢。”
太夫人捏捏眉心:“宁华要嫁人,原先我便在寻着了,如今与宁玉的终身大事索性一起办,两个姑娘同年出嫁,也没什么,宁华早几天便是。”
胡妈妈道:“倒也是,算是双喜临门。”
太夫人便去喊张氏来。
陈宁玉到得长公主府,长公主见到她,第一句便是:“你真打了那贱种?”
“是。”陈宁玉笑笑,“只可惜打的不够重。”
“好,做得好!”长公主很高兴,“果然不愧为我的外甥女!”
傅成提醒:“娘子,外头可不是这么说的。”
“外头那些没脑子的,理他们作甚?宁玉这样的,难道还能嫁不出去了?”长公主笑眯眯拍了拍陈宁玉的手,“放心,你想嫁谁,姨母都给你做主。”
陈宁玉对于长公主的彪悍,一向都很服气。
傅朝清进来,看到陈宁玉,目光复杂。
“二表哥。”她朝他一笑。
“阿玉,你手疼不疼?”他问。
“什么?”陈宁玉不明白。
“下回别胡乱打人了。”傅朝清正色,“他这样的,何必脏了你的手。”
不等陈宁玉回答,长公主道:“脏什么手,那死东西,我恨不得杀了他呢!只他见到我就跟兔子一般跑了,我想打还打不着。”
“旧事了,再提了干什么。”傅成看看傅朝清,其实也是掩藏不了怒气的。
当年要不是严渊,傅朝清也不会如此,说是意外,实际上却是人为。
可是,难道他们真能杀了严渊么?
傅成暗地叹了口气。
陈宁玉并不想陷于这种沉重的气氛中,笑了笑道:“姨母,我得闲做了几双鞋子给您,您试试罢。”
长公主笑道:“还用试么,你做这个的手艺最好,穿着舒服。来来,去我房里罢,我也得了几样料子,给你做新衣服最是合适。”
长公主有什么好的都会留给陈宁玉一份,当真如同女儿一般。
两人说得好一会儿,陈宁玉方才出来。
傅朝云是傍晚才回的,如同长公主,好好夸了陈宁玉一番,又拉她去找傅朝清。
“一会儿咱们再去钓鱼罢?我跟你说,傍晚的鱼才好钓呢。”
陈宁玉好笑:“莫非我不来,你都不钓鱼么?”
“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傅朝云道,“你不在,朝清也不肯理我,只一个人在书房,也不知成天做什么,哪里有那么多的书可看。”
他是不爱看书的,幼时便随同傅成习武,而傅朝清在他眼里,便是一个书呆子。
陈宁玉道:“这天下的书,真要看,一辈子也看不完的。”
“这话怎么说的跟朝清一样?”傅朝云哼了一声,“我反正觉着没意思。”
说话间,二人就到傅朝清的书房门口了。
傅朝云径直进去,说道:“怎么阿玉来,你还不出来呢?”
傅朝清把手中的书放下:“方才她与娘说话去了。”
陈宁玉难得来一次他的书房,环顾一周,只觉得这书是一日比一日多,书房原是三间打通的,都被放得满满,她虽也爱看书,可比起傅朝清,实在是差远了。
只可惜,他身体不好,不然以皇帝对他的赏识,若没有那年寒冬,严渊推他入水一事,兴许早在朝中为官了!
可现在,严渊却好好的,只不过被皇帝亲手教训了一顿,而傅朝清呢?他一身抱负如何实现?
陈宁玉的心不由得发疼。
严渊被她打,一点都不冤枉!
“阿玉,咱们走罢。”傅朝云已经喊了傅朝清去钓鱼了。
陈宁玉忽然想起玉螳螂的事,抱歉道:“二表哥,你送的玉螳螂被人打碎了。”
傅朝清怔了怔,片刻之后才道:“没事,下回见到有趣的,我再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