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四周的山,险峻陡峭。
想要离开渔村,只有一个方法,翻山。
“难道渔村里的人从来没有出去过吗?”
“娘亲说,我们渔村,几十年没有人出去过了。”小孩子摇了摇头,漆黑的瞳孔中写满了对世界的好奇,“姐姐,你是怎么来到我们渔村的?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啊?”
“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林四月弯下腰,轻轻了孩子的头。
——
半年后,师兄顾少疾的背骨愈合,双耳在林四月的调理下亦勉强能听到些声音,但是极其微弱,只有常人十分之一的听力。
收拾了行囊,天方泛着鱼肚白,林四月和顾少疾两人在桌子上留了封信与村民告别。
这半年来,渔村的村民帮助了他们很多,只是此番一别,天高海阔,再不会相见,又何必相对离别,徒增感伤。
“师兄,我想回一趟桃溪谷。”
“好,阿月想去,师兄便陪着。”
一路向南,两人赶到桃溪谷时,已是深秋。便是桃溪谷四季如春,到今时今日不免也多了分萧瑟。
划船渡过临川河,林四月远远便看见狂放与灰烬并存的桃溪谷。
当年将她送走之后,娘亲在桃溪谷放了一把大火,风火蔓延,烧了大半个桃林。
“不知道爹爹的书房被烧的严不严重?”林四月站在船头,发丝迎风飞扬,“书房里的密室应该没有人发现,里面藏有爹爹的毕生心血。师兄,你的耳力一定能恢复到和从前一样。”
顾少疾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认真倔强的模样,抬手轻拍她的肩:“阿月,你不用愧疚。如今这样,我已经觉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