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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旭撑着多灾多难的身体，靠着惊人毅力从床上起来。
走一步路就被痛得吸一口凉气，连着走到余娘所在的房间时。
他的脸色已经苍白，眉宇间充斥着煎熬的痛苦。走路都是踉踉跄跄的，像马上就要离开这美好的人世间了一样。
“小郑来了呀，快坐。”
余娘没了之前的严肃感，和蔼可亲的拉住郑旭，将他扶到皮质沙发上。
郑旭痛得神智都有点不清醒了，被余娘拉着，也就顺势就坐下了。
“感觉身体怎么样？要不要紧？”
余娘模糊的人影凑到眼前。
郑旭蠕动着嘴唇。
感觉良好，马上升天。
最后却只说出了一句。
“余娘愿不愿意给我留出一些休息的时间？”
余娘温和的拉住郑旭的手。
语气像一个担忧的母亲。
“傻孩子，都已经这样了，看着都让人心疼，我怎么可能不愿意让你休息呢？”
郑旭沉默片刻，嘴角挂上一抹是似而非的笑。
回道。
“谢谢余娘。”
余娘被郑旭的笑看得心慌，撇过眼神，松开郑旭的手，往回撤了一步。
“哪来的话。”
余娘讪讪道。
“那就这样，你先下去休息，等下我找些个和我们这边有联系的医生来看看你。”
“好的。”
郑旭回到房间，从房间中摸到那枚耳钉。盯着耳钉细细看了半响。
现在的天色又渐渐暗了下来，伴随着雾气和寒凉。
郑旭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着他与许怀瑾的关系。
身体疲倦而痛苦，是被拉伸到极限几近崩溃的感觉。
连他都觉得自己肮脏，难道许怀瑾会毫无芥蒂？
在他们相遇时，他的身份就是一个被煤矿老板玩弄身体的职业鸭子而已。
他之所以对自己这样特殊，有什么原因吗？
是不是因为他只是把自己当作无聊生活里的调剂品？
这样的患得患失感包裹着郑旭，又思及医院中的郑雅雅。
郑旭只好劝说自己，不要把许怀瑾这个意外来客看得太重要，郑雅雅还需要他，而他需要足够的钱。
哪怕这些钱来得不够干净，但对于他而言，只要能救郑雅雅的命，钱是否干净对他已经无关紧要。
门被推开了。
几个医生带些医用器械进来。
打断了郑旭的思考。
他们专业而迅速的询问了郑旭几个问题。
郑旭一一如实回答。
随着他们的眼神越来越严肃，郑旭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伤似乎没有那么乐观。
这可不行，他还不能死，且不说他还欠着的几发炮，就说郑雅雅要是没了他，她也多半不会活下去了。
在医生对房间进行了一个简易的消毒后。
郑旭的腿被高抬起掰开，暴露出伤痕累累的菊花。
一针麻药扎进来。
郑旭渐渐失去了对身体的感知能力。
就看着一个主刀医生埋头在自己屁股后面干活。
因为光线的问题，头上还顶了一个无影灯，时不时光闪过，刺痛郑旭的眼睛。
也许因为躺着的时间太长，又因为身体还没恢复。
在医生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郑旭悄悄打了个哈欠，合上了眼睛，不再关注自己的屁股被医生怎么修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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