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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着我哭,说你选错了路。我说没关系,现在牵我的手还来得及。感情里注定要有人受伤害,我尽力让那个人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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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兽还没怎么样,石头就先喝得酩酊大醉。在怪兽打算亲自打车送他回家之前,狗狗就已经赶过来笑着带走了石头。
一个人喝闷酒没什么意思,怪兽裤子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他知道是阿沚,可就是不想接电话也不想回消息,即便明白这样做对方会担心。
说过要对阿沚好的,可是……怪兽低头暗骂一声,靠北啊,玛莎说得对,他还真是个人渣!
现在是怎样,他又开始想念陈信宏了……
怪兽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着,街道两边的景物越来越熟悉,蓦然抬头,他已经走到了陈信宏家门口。
淦,出酒吧的时候明明是想好了要回家的不是吗!怪兽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他一定要见完阿信再走。
仿佛是瘾君子戒断毒品时候的剧烈反应,怪兽感觉自己还没靠近阿信家的大门就已经闻到了阿信身上独有的味道。顿时头脑一片混乱,肾上腺素飙升。
怪兽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却怎么也找不到他要的那枚,他以为是自己喝醉酒眼花了,于是举着钥匙到眼前,借着路灯的光看了半天,确实没有阿信家的。
很奇怪,怪兽记得上一次用钥匙的时候还在的。他不记得自己有专门把它从环扣上拿下来,而且根本不可能是自己掉了,因为别的钥匙甚至连五月天的钥匙扣挂饰都还在。
实在回忆不起来,怪兽只好作罢。他翻开门口铺着的墨绿色厚重地毯,果然在右下角发现一枚平躺着的光秃秃的钥匙。
这个傻子……
怪兽在心中吐槽,都说了不要再把钥匙藏在这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说了多少次了还是放在这里。等下阿信回来,一定要耳提面命地再强调一遍!
怪兽重新把地毯铺好,开门进到阿信家里面。刚一打开灯,他就发现客厅正中那套阿信曾经非常得意的沙发被换掉了,怪兽印象非常深刻,那是他陪阿信在家具城吹毛求疵地挑了一整天才敲定的。
黛青色的布艺沙发别具一格,此时怪兽却只觉得刺眼。他啪的一声关掉灯,把自己陷入沉默的黑暗里,用自欺欺人的方式抗拒阿信家里的变化,这变化不是因为他。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怪兽颓丧地坐在餐桌前,窗外的路灯下,飞蛾一直执着地扑着那点光芒,不死不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开始慢慢出现这裂痕?
怪兽头痛欲裂,他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昭然若揭的答案就在眼前,爱情里的胆小鬼一叶障目。
怪兽就这么在黑暗中放空了许久,直到外面马路边停下一辆汽车。那车就停在怪兽对面的路灯旁,透过窗户他可以看得很清楚。
“谢谢你送我回家,今天的电影很好看哦!拜拜~”
阿信边说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从车里下来,不想魏志朋也从另一边下来了,他叫住阿信,从驾驶位那一侧绕到阿信这边。
“啊,怎么了吗?”
魏志朋跟阿信面对面站着,忽然就往前凑了过来。两人之间超出了安全距离,阿信有些拘谨地往后缩了缩,背后轻轻靠上车身。
“没事,就是看到你肩膀这里有只小虫子,已经弄掉啦。”
阿信垂眼,有一只小小的灰色飞蛾从他肩膀飞下来,飞往远处看不清的夜色里。
“哦,那晚安喽,魏医生。”
“嗯,晚安。”
魏志朋笑得很开心,转身目送阿信进门,然后才回到车上开走了车子。
汽车低低的轰鸣渐行渐远,阿信锁好门,心情颇好地哼着歌曲。他将身上的挎包随手甩在地上,屋子里有些黑,阿信反手去摸墙壁上灯的开关。
“唔……”
开关还没摸到,阿信就感觉黑暗中突然冲过来一个人影,一下子将自己死死抱住。
!!!
阿信心中一惊,奋力挣扎起来。推搡间抱成一团的两人来到客厅中央,阿信感觉自己膝弯撞到什么东西,随即双腿一软朝后倒去,跌落在宽大的沙发里。
“你是……怪兽?”
刚刚由于太过慌乱,再加上环境黑暗,阿信根本看不清这个黑影是谁,还以为自己撞上了入室盗窃的小偷。现在眼睛适应了黑暗,他这才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怪兽。
新沙发非常柔软,阿信紧张的心也放松下来,盯着上方怪兽模糊的轮廓,阿信鼻子敏锐地捕捉到一股酒气。
“你喝酒啦?”
……
“嗯?你怎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开灯,好黑哦……”
阿信伸手摸向怪兽的头发,啪的一声被对方抓住手腕,他不解道:“发生什么……唔……”
突如其来的亲吻堵住唇齿间还未出口的关心,阿信呆愣了一瞬间,一时之间没
', ' ')('有反应过来他们在干什么。
等怪兽的亲吻越来越剧烈,带着酒气的舌尖在阿信口腔长驱直入的时候,他才忽然记起呼吸的动作。
有烟花在脑海里炸开,绚烂又迷惑。阿信在半空中僵直着手指,不知道是想要推离还是迎合。良久,那只手缓缓搭在怪兽肩膀上,轻轻推拒几下之后却迎来更加猛烈的攻势,于是颤抖着猛地搂到怪兽脖颈。
怪兽僵了一下,他放开对阿信的禁锢,低喘着在阿信耳边问道:“为什么?”
阿信被吻得双颊通红,眼睛也亮晶晶的,“什么?”
“陈信宏,为什么让他吻你。”
“我没……唔……”
才不听他的解释,怪兽又急不可耐地吻下来,带着些愤恨的撕咬,很快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口中弥漫开来。
怪兽越吻越上头,脑海里魏志朋靠近阿信的场景不断回放,珍宝被别人抢走的恐慌和愤怒,已经烧没了他的理智。
“停一下,怪兽……”
那亲吻已经辗转到脖子和喉结,阿信难耐地扬起头,脑子里被丢进一团浆糊。
呲啦一声,衣服被暴力撕破。这声音好似冷水滴进滚烫油锅,一瞬间点燃情欲,空气整个升温,进攻的号角震耳欲聋。
“阿翊。”
阿信念着怪兽的名字,意乱情迷。
他感觉到抵在腿间的小怪兽直挺挺戳着,而自己也浑身滚烫,欲望被勾起。毕竟,这是他默默爱了这么久的,他的温尚翊。
怪兽的手伸进阿信t恤,顺着侧腰的曲线一路滑进裤子,在这个时候他还不忘碎碎念一句,“你的过敏都好了。”
阿信忍着翘起的嘴角,很乖地躺着,温顺地像在怪兽掌下咕噜咕噜的猫咪,享受着对方的爱抚。
他不想去纠结阿沚,也不想去烦恼怪兽酒醒之后的事情,在这一刻,他决定暂时放纵一把,让今晚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好了,都好了。”
阿信也把手伸进怪兽衣服里面,相爱的人互相慰藉,借着这黑暗的遮掩,借着这一瞬的冲动。什么都无需多言,爱欲是最好的证明。
衣服被一件一件褪下,胡乱地丢弃在地毯上。阿信感觉自己像是躺在云端淋雨,身下是柔软的棉花,身上是淋漓的雨滴。
而怪兽则是掌握着他命运的上帝,所有快乐悲伤都由他赐予。
喘息越来越重,黑暗中有人笑了,有人在哭,上气不接下气。
阿信想,如果很久很久以后,久到五月天只剩下自己,除了回忆在舞台上的那些时刻,他还会回忆起什么?是沁凉夜色中透露的无限爱意,还是片刻放纵后刻骨的追悔莫及?
互相在对方手中释放的时候,阿信有些走神。他用一秒的时间思考了下自己后不后悔,答案是不,这就够了。
纵欲之后酒劲儿上涌,怪兽躺在阿信身旁睡了过去。阿信对着他皱了皱鼻子,“你睡得倒香,残局全部丢给我哦。”
他扬起拳头作势要打下去,然后哀叹一声,翻身走下沙发。看着怪兽熟睡的样子,阿信连连腹诽,还好他新买的这沙发够大,不然……。
穿好衣服后,阿信把怪兽的衣服从地上捡起来,带着点儿泄愤的意味儿丢到他身上,想了想,还是从房间拿了条厚厚的毯子过来,小心翼翼盖在怪兽身上,然后又轻手轻脚回了卧室。
出了一身汗,粘腻得要死,但是阿信又不敢去浴室冲澡,害怕动静太大吵醒怪兽,他现在还不想跟怪兽面对面,刚才发生的一切需要时间消化。
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只要一闭眼就是画面闪回。阿信死死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数羊,从1数到1000,然后再从头数过。
夜晚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终于有了点困意的时候,已经有微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酒也该醒了吧,阿信决心要睡一整个白天,刚好再多点时间去梦里消化。
这么想着,便带着那么点儿忐忑,却又无比心安理得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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