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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走出房间,陈渐程给人打了个电话,嘱咐明天来人把梅花树带走。张天煦得了消息,赶过来送他俩,拽着陈渐程的衣服,大眼睛满是期待的看着陈渐程说:“哥,哥,我过几个月就要过生日了,到时候你送我什么呀?”
陈渐程啧了一声,“是不是我每年给你的生日礼物都太新奇,所以你很期待啊昂?”
张天煦撅着嘴,“难道哥你今年不给我生日礼物了吗?”
“行了行了,给你,但是礼物归礼物,提前说出来还有什么惊喜可言,赶紧回去吧,不然我跟你妈告状说你砸了北海龙王的夜明珠。”陈渐程嘴角一勾,意味深长的笑着说。
张天煦脸一僵,把手一甩:“我知道了,走吧走吧!”
陈渐程噗嗤一笑,把祁衍塞进车里,离开了。
“天煦要过生日了啊?他喜欢什么啊?”祁衍坐在车上,看着陈渐程专心开车的侧脸问道。
陈渐程无奈的说:“哎呀,这件事你不要管,小孩子过生日就是图个热闹,到时候我帮你送一份礼物就好了,你不用操这个心。”
“我是觉得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有成就感。”祁衍默默的说。
“那你还不如想想怎么给我准备生日礼物。”陈渐程轻哼一声。
祁衍没说话。
不知是不是真的如张天煦所说的那样,陈渐程挨了顿骂的原因,他最近老实多了,也没强迫祁衍了。
第二天,祁衍独自一人把梅花树苗栽种到了他母亲坟前,这里是祁臻亲自给郁意淑选的地方,四周种满了海棠,祁衍挑了个阳光照射充足的地方,把梅花树种了下去。
事毕,他坐在郁意淑坟前,给她倒了杯酒,看着他妈妈的坟,他的心绪就像逝去的死者,一片死寂。
“妈,你说是不是因为你怀着我的时候经历雷劫,所以才导致我很怕雷声啊。”祁衍看向蔚蓝色的天空说。
可惜,没有回应。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爸爸,他说他很想你,”祁衍说到这里,喉口生疼,“我也很想你,很想你在我身边……”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爸爸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你说他在睡梦中会梦到你吗?因为梦到你,所以不愿意醒过来。以前我不懂这种感觉,但是现在我好像懂了。”
“那天,小姨跟我说我红鸾星动了,哈哈,我还当他开玩笑呢。”祁衍抿了抿嘴唇,“现在发现,情这一字,折磨的是人的心理……还真是,人生多劫难,身心皆有劫啊。”
祁衍感叹的说:“其实我挺喜欢陈渐程,也很爱他,可是我心里过不去那些坎儿,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落得个连自我也一并失去的地步呢?我真的不明白,也觉得好累。”
祁家欠JC一条人命,等祁臻醒了之后,要么同意和JC合作,要么选择为儿子尽力一搏,这两条路,选择第一条,祁衍就会待在陈渐程身边,被曾经发生过的背叛、欺骗夜以继日的折磨内心,也许最后会落得个跟陈悦齐一样郁郁而终的下场。
如果选择第二条,大抵的结果就是祁家家破人亡,祁臻为家族付出的心血全部付诸东流。
无论那种结果,都不是祁衍想看见的。人不能没有底线,他已经为陈渐程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底线了,再这样下去,祁衍的人格都要一起没了,他曾经向往时青身上那种潇洒恬淡的气质,现在他发现,他自己的心思才是淡薄冷傲的,不肯把自己的身份降到尘埃里。
还有昆仑,他们对祁衍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也模糊不清……
祁家,昆仑,JC这三方,曾何几时,都在盼望祁衍死去,祁衍恍惚间都忘记自己活着的意义了。
祁衍眼角滑过一滴泪,他眼眶红了,看着梅花树苗说:“小姨,以前你教我修身养性,和精妙的道法,现在,我想求一个解脱之法……”
办完这件事后,祁衍又去医院看了看祁臻,祁臻还是没有醒,他在床边守了一会,对吴叔交代了一些事,等祁臻醒了之后,要他常常去看郁意淑,他曾经答应过,以后的清明节都会去看自己的发妻,还曾经答应过祁衍,以后每一年都在一块儿过年……
“你这,可以等老爷醒了当着他的面说啊。”吴叔有些担忧的看着祁衍。
祁衍深吸一口气说,“陈渐程过段时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可能没那么快回来,所以这段时间劳烦吴叔你帮着多照看点。”
“这是当然,你最近过的还好吗?我怎么觉得你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呢?”
祁衍尴尬的笑了一下,“最近不是临近开学了吗?我忙着写论文,又恰逢帮我妈修坟,这才累了些。”
“这年头,年轻人的压力大,但是你也要学着劳逸结合啊,不要想以前那样只顾着学习,身体也不顾。”吴叔拍了拍祁衍的肩膀说。
祁衍点了点头,临走时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祁臻,暗暗道:爸,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中午的时候,祁衍被陈渐程叫去公司,陪他吃饭。
吃完饭,陈渐程去开会,祁衍百无
', ' ')('聊赖的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忽然,姜奕给他发了条信息,说是找到陈悦齐了。
祁衍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姜奕跟公安局那边打了个招呼,开始人口调查,不用缩小范围,直接就找了,因为整个江城,就只有一个叫陈悦齐的人,女孩,今年五岁,即将升入小学。
祁衍知道人有转世,但是不知道这是不是陈悦齐本人,可是他就是想见见陈悦齐,哪怕是同名同姓的也好。
姜奕叮嘱他说,小学的开学日期比大学要早两天,明天就是开学的时候,祁衍这个时候去见她,再合适不过了。
祁衍对他道了声谢,顺手问起了宁秋原的近况。
姜奕说他已经没管这件事了,结果不出祁衍所料,问题出在魏老师身上,他大概是玩腻了,非得把宁秋原甩了,宁秋原一张飞机票直接飞到北京,俩人现在在北京玩起了拉锯战呢。
祁衍心里暗骂一声,陈渐程这个王八犊子,对宁秋原下手也没说找个靠谱点,好点的人,这都什么鬼啊,不是要毁了宁秋原吗?
祁衍给姜奕回了个信息,嘱咐他好好留意一下宁秋原的事。
结果姜奕拍着胸脯说,这事黄定了,我们不用插手。
祁衍气的额角跳了两下,姜奕这是,重色轻友啊,连自己的表弟都不管了,算了,这事还是找陈渐程解决吧。
等陈渐程开会的时候,祁衍翻看了一下20年前关于陈悦齐的新闻,关于她的事,报道很简洁,连照片都只有两张。
一张是徐北光葬礼的那天,陈悦齐身着一身黑衣,长发及肩,目光凝重、冷漠,面部优美的线条因为庄严肃穆的葬礼变得极其冷冽,让人一见,便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还有一张则是小金融战争结束后,陈悦齐对外界公布将JC名下的资产全部转移至徐泠洋名下的照片,她坐在紫藤树下,穿着一件亚麻的针织开衫,内里搭配着一条浅色的长裙。大约是怀中抱着徐泠洋的缘故,她的眼神和葬礼那天截然不同,入目满是温柔,杏瞳含水,笑成一轮弯月,淡粉的嘴角微微上扬,温柔至极。
吸引祁衍目光的是她身边的一只猫,金瞳的中华狮子猫。
这……难道是陈渐程吗?
“老婆,我回来了!”陈渐程拿着平板电脑,兴冲冲的打开门喊道。
祁衍连忙把那个新闻关掉了。
“你干嘛呢?快给我抱抱!”陈渐程把东西一丢,坐到祁衍旁边搂着他。
祁衍看了陈渐程一眼,说:“宁秋原那边出事了,你知道吗?”
陈渐程望了他两秒,“我知道啊,是我让魏沐周把宁秋原甩了的,你跟姜奕不是都觉得他配不上宁秋原吗?所以我干脆就让他把宁秋原甩了,直接把这件事解决了,谁知道宁秋原还是大情种嘿。”
祁衍气的没话说,他说陈渐程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陈渐程,当然得由他来解决。
陈渐程看着祁衍脸色不好,连忙亲了他两下,“怎么了,你别气嘛,这件事我知道错了,宁秋原年轻,闹腾一阵也就好了,你别瞎操心了。”
“我瞎操心?要是没有你搞出的这档子事,我至于操心吗?”祁衍皱着眉骂道。
“那我能怎么办!我要是不这样我能留住你吗!”陈渐程立刻炸毛,没个两秒钟,他的气焰又弱了下去,跟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抱着祁衍说:“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可你就不能给我个赎罪的机会吗?我要是早我会这么爱你,从一开始我就认认真真追你,但是你看你这样,那么多人追你,都给你拒绝了,要不是我用这样手段,说不定到现在都没得到你,我不后悔就把你睡了,只后悔做过这些不人道的事情。”
祁衍看着他,严肃的问:“好,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要是有一天你玩腻我了,我俩走到了分道扬镳的境地,你还会对他们、对祁家动手吗?”
陈渐程愣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祁衍,“你胡说什么?我压根就没想过这一天,我爱你,也爱屋及乌会对他们好,我知道你现在对我的信任度很低,所以我现在唯一想的事就是跟你结婚。”
“你……”
“真的,我想跟你结婚!”陈渐程认真的说。
“行了行了,我不想说这件事,把这一篇翻过去吧。”祁衍抚额,逃避一般的说。
陈渐程顺势躺进他怀里,枕在祁衍的大腿,撒娇般的往他肚子上蹭着,“时间还长,我不逼你,刚开完会,我头疼死了,那帮傻逼,不同意徐泠洋回国开设公司。”
“为什么?”
“怕被徐泠洋查到他们头上,这帮人,手里没几个干净的,徐泠洋又不是我,他处理事情比我的手段更狠,了断干脆……”陈渐程闭着眼睛,拉着祁衍的手往自己的太阳穴上按。
祁衍在心里叹了口气,干脆帮他揉了起来,“正儿八经的生意来钱都慢……”
陈渐程猛的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瞬间变成金色,犹如漆黑中狩猎的野兽,“你不会以为,我们JC是
', ' ')('干什么违法犯罪的生意吧?”
“这还用我认为吗?谁给墨西哥巴西黑帮提供枪支,谁被几个国家联合下限制令,禁止JC的武器往本国流通,这些可都是你舅舅在世的时候做出的成绩,恐怕到现在,那些黑道势力看见徐泠洋,也得鞠两躬。”祁衍淡淡的说,中国严禁枪支,所以JC从来都没往国内发展,如果徐泠洋想回国,那么……
“哼,”陈渐程冷哼一声,“那是他们无能,我们有矿,可以自主研发武器,科技研发水平也是世界顶尖,把这些科技用在武器方面能研发出高科技武器,那些国家没办法掌控,感觉自己的政权被威胁了,这才发表联合限制声明,那我舅舅就只好另辟蹊径咯。”
你不想用我的武器,总有需要我的人,我把他买给你的敌人,看这把利剑悬在谁的头上。
徐北光当初也真是世界上一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啊,可谓是一代枭雄了。
“再说了,JC在国内的公益事业做了几十年了,手上清清白白……”陈渐程歪着脑袋说。
“可是在别人眼中,这些基金会啊什么的,都只不过是洗钱的手段啊。”祁衍叹了口气。
“管他们怎么说,JC在我妈的管理下,体制管理条例十分严恪,一旦逮到洗钱,走私,不用报警,JC的高层就会把这些人处理掉,你还记得咱俩一块去Redleaves超度冤魂的那次吗?”陈渐程睁开眼睛问。
“记得,那次我受伤了。”祁衍默默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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