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辨认了一下方向,一步一步蹒跚着往塔尼斯城走去,毫无疑问,她的生机在塔尼斯城。
身体上的严重不适夺去了叶知清所有的思考能力,是谁把她敲晕刻意抛在这里的?又为什么只是敲晕她,而不是杀了她?昨晚遇见的女人是什么身份?昨晚是刻意的接近还是偶然的相遇?如果是刻意的接近又有什么目的?
只知道机械的往前走,思绪茫然,身体的水分飞速流失,两个水袋袋都已经空空如也。
叶知清的步子越来越小,越来越慢,微弱且急促的喘.息,眼前都是模糊的幻影,已然到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最大极限。
蹄声随着战马的嘶鸣逐步放缓,伊蒂斯冷冽阴挚的神情在远远看到那一道熟悉的人影时,千万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出现在脸上,瞬息又化为深不可测的平静。
迅速下马,只是还不等她将人搂紧怀里,叶知清就已经倒在了沙地上。
脸上氤氲着不正常的潮红,身体上的温度竟是比毒辣的阳光还要令人难以忍受,伊蒂斯顾不上肩胛骨上的伤,将人搂进怀里,调转马身,往塔尼斯城飞奔而去,徒留缕缕仓皇无措的意味游戈在漫漫黄沙中。
琥珀色的眸子在明艳的阳光下闪烁着斑斓的光晕,惊慌在暗处蔓延滋生,毫不自知且难以觉察。
第10章
稀疏明朗的灯火在幽静的内院无声摇曳,徐徐夜风裹挟着月的清辉悄然漫上台阶,撩起房内轻薄柔软的帷幔,绣着金色暗纹的一角随着风微微摆动,隐入案脚边缘。
“叩叩~~”
伊蒂斯斜倚在软枕上,投注在纸莎草文书上的专注视线并未因为门外的动静而有半刻分神,侧脸沉稳安静,辨不出任何情绪。
叶知清端着药,步子微微一滞,瞳孔里似有一簇月白色火焰,忽明忽暗,烛光投射在脚下,晕染开一层层旖.旎的淡金色光晕。
起伏的情绪不过一瞬,转眼消弭在漫无边际的夜色中。
叶知清慢慢走近,清冽的嗓音氤氲着浅浅的温柔,“伊蒂斯陛下,该换药了。”
“嗯,”伊蒂斯轻轻嗯了一声,嗓音低沉嘶哑,似是很疲惫。
叶知清轻手轻脚的靠过去,伊蒂斯穿的是一件半边斜肩款式的短袍,解开肩扣,纱布,就能看到那道可怖的伤口。
从前胸到后背,一箭穿透了肩胛骨,即便是过了半个月,伤口依然狰狞的可怕,将暗红色的脓水挤出来,再重新上药,缠上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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