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抛去其他种种,让伊蒂斯最感兴趣的是蓬特盘踞在尼罗河上游,三面被高大陡峭的山脉包裹着,而蓬特女王从出生起就固守在蓬特,从未踏足过别国的疆土,又是如何将埃及或内的形势了解的这么清楚。
完全可以排除内奸的可能,蓬特人的长相与埃及人的还是有很大的差距,退一万步说,即便底比斯混入了蓬特的奸细,松戎半岛的与中海的真实战况,也只有伊蒂斯与朝臣知晓。
更何况,粮食与财物紧缺这件事情,这几年伊蒂斯一直瞒的死死的,朝中的大臣都未必清楚,只有几位心腹知晓,而这些人绝无可能背叛,更不用说远在千里之遥的叶知清。
“知清,我真怕克制不住杀了你的念头,”猎猎河风吹动着立在船侧的火把,光影摇曳,莫名增添了一丝森寒。
叶知清抬眸,反而漫上了盈盈笑意,坦然直视着伊蒂斯,“伊蒂斯陛下,您才是尼罗河两岸最伟大的王,知清于您来说,不过是无足轻重的沙砾,”态度恳切。
伊蒂斯不置一词,红唇轻扬。
“蓬特女王,你就不为自己担忧?”叶知清的姿态太过洒脱,自由轻灵的恍若掠过尼罗河水面的风,捉摸不透,亦无从征服。
“陛下,知清现在好好的站在这里,不正是您的旨意?担忧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还不如想想如何争取到最大的利益,您说呢?”狡黠隐没在温润的笑容里,抚慰着伊蒂斯突然有些躁动的心。
伊蒂斯都已然默许了叶知清的存在,况且以后埃及女王要用到她的地方不少,叶知清还真没担心过。
端起酒杯,仰首,一饮而尽,伊蒂斯琥珀色的眸子里是乍起的兴味。
蓬特与埃及僵持数年,期间有将军传讯回来,毫不吝啬的夸赞,蓬特女王拥有着不逊于托特女神的智慧,伊蒂斯原以为是夸大其词,现在看来这个称赞,很是贴切。
琥珀色的眸子骤然浮现出锐利灼目的金斑,暗芒掠过。
沉着冷静的蓬特女王太过清冷,仿若高高在上的神,不容亵渎。
伊蒂斯垂下眼睑,恶劣的念头在心底阴暗处滋生,一发不可收拾,她迫切的想撕开蓬特女王冷静的假面,想让这个魅惑而不自知的女人惶恐,颤抖,只能哭泣着倚靠着自己,完全依赖于自己。
那定会是无与伦比的美妙满足感与征服感。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哪怕守护的国家覆灭了,也能风轻云淡,浅笑间扼住敌人最致命的咽喉作为谈判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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