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毓见木荞没有反驳,他抿了抿唇,突然声音一冷,放出一句话。
“娘,你等着。”
木荞自然听儿子的。
她坐在堂屋木桌旁,静静的等着儿子的到来。
窗外的天阴沉沉的,木荞本就精神不佳,此时在昏暗的大厅内有些昏昏欲睡。于是她露出一节藕臂,支撑着沉沉的脑袋。
就在她马上又要睡着的时候,萧墨毓终于回来了。
木荞被惊醒,她刚刚睁开眼,意识还有些混乱,就看到三岁的儿子,抱着一堆东西跑了过来。
在木荞疑惑的目光中,萧墨毓一手捧着纸张,一手给她递着笔,语气中带了一抹不易觉察的憎恨。
“娘,为了你的终身幸福,听儿子的,跟那个狗男人和离吧。”
作者有话要说:萧墨毓(大喜):休书马上出炉!
萧晟(皱眉):怎么突然就下雨了呢?
咸鱼(抠鼻):那是老天爷为你洒的同情的眼泪。
第10章 回归(捉虫)
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黑云翻滚,眼看就要酝酿出一场大雨。
厚重的云层里不时落下几道炸雷,轰隆隆响。
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霹雳,照亮了昏暗的屋子。
木荞坐在木桌旁,她在蜡烛跳跃的烛光下,脸上堪称平静的看完了和离书上的内容。
【吾妻萧木氏不顾男女大防,抛头露面,为人诊治,有违妇工,此为一;难以柔顺温恭,周旋室中,有违妇德,此为二;举止轻狂,有失端庄,违背妇言,此为三 ;
三出所犯,吾对汝已无情也。遂修书一封,与之和离。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落款人:萧晟】
萧墨毓乖巧的坐在一旁,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木荞的反应。
他娘失忆了,所以不会知道,大景夫妻之间若要和离,必有一方需得指出对方的三宗罪。
而这张和离书其实是萧墨毓凭借着上一世的记忆临摹着萧晟的笔迹,一笔一划写下来的。
当初他让萧晟教他练字,为的就是这一天。
他要用这张和离书激起母亲的怒意,反手写下一张休书来。
在他看来,那狗男人根本不配写下和离书,就他那恩将仇报,抛妻弃子的恶行,他配玷污了那些笔墨吗?
他配个屁!
反而是他娘,就该在狗男人拿出那张歪曲事实的和离书之前,甩手将一张休书扔在那狗男人脸上,再在他羞辱的表情下,将他的东西毫不犹豫的从家里扔出去,扔的远远的,省的玷污了这个家的风水。
越想越激动,萧墨毓不自觉勾了勾唇。
幸好木荞所有的目光都盯在那张纸上,并没有看到儿子脸上的算计。
一室静寂,持续了有一刻钟。
木荞的目光终于从那张薄薄的纸上抽离,她将头转向儿子,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张纸你在哪儿找到的?”
萧墨毓当然不会说是自己偷写的。他眼睛眨了下,随即小脸皱巴巴的开口。
“娘,我就在他书房的格子里看到的。虽然孩儿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但直觉不是好话。”
他边说着,两只小手还在半空中比划着。再加上那张气得鼓囊囊的小包子脸颇为真实,让木荞根本无法怀疑。
况且三岁的小孩儿怎么会懂这些东西?
木荞理所应当的将这笔账算到了某个狗男人的头上。
见母亲眸中氤氲着怒意,但碍于他在场并没有发作。萧墨毓心中虽然因为欺骗了木荞而隐隐有些愧疚,但想到以后的海阔天蓝,他还是很有眼色的将空间交给了木荞。
娘亲需要发泄!
果然,在萧墨毓关上门退离堂屋后不久,砰的一声响后,随之而来的是噼里啪啦的碗筷破碎声。
萧墨毓知道他娘一直都是个暴脾气,只有在对待家人的时候才会小意温柔。
他已经预见到,经过今天的这场事,那狗男人的专用碗筷,该没了。
那就很开森的亚子。
娘亲生气需要一段时间抚平,萧墨毓等在自己的小屋里,他坐在床上开心的晃着双腿,小小的手指愉悦的在床上轻敲着。倘若有一个前世熟悉他的人在侧,一定会知道他此时必定是又在阴恻恻的算计人了。
木荞打碎了萧晟的饭碗的时候,萧晟此时还在疾步往山下走。
因为不清楚自己这边到底谁才是内奸,他并没有急着联络旧部,而是将自己活着的消息以及接下来的命令用一种独特的方式通知给了暗卫首领顾枭,便匆匆往家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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