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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一变的天再度放晴,扎眼的阳光把豪床中人从朦胧中唤醒,玩家手搭在脑门上,揉开宿醉后的晕眩。
他往身边热源微微扭头,趴躺的脑袋还沉在枕里,头顶银毛因凌乱的睡姿翘起,身上私定蓝衫褶皱得厉害。他凝着那幅安逸睡颜,发呆一般望了许久,被他注视的人仿佛接收到感应,悠长呼吸修然中断,皱了皱俊眉,眼皮一阵挣动,缓慢睁开。
目光凝来,起先模糊,而后被光线刺得闭了回去。
他伸手拨动额前翘起的飞毛,坐起身来到边角桌,拎银壶倒入两杯净水,自己反手喝一杯,另杯递给坐起之人。
“谢谢。”埃里克低道,声音还很哑。
怠倦的喉咙极度干燥,自己也好不了哪里去。
饮下半杯,烧燥减退一些,他伸手将窗帘完整撩开,睨眸望去烈日在全城撒下的万丈光芒。
他抿杯注视一阵,回头道:“我们复合吧。”
皇子本来望着他的背影,眉头都竖去了一起,听他言,眉眼猛地睁松,蓝瞳清澈。
“什么?”
“我提议,正式复合。”男人背光笑说。
“复……”皇子抖了抖嘴巴,没发出后续的音。
“这个用词也许不太准确。”他耸肩闭眼。
总有人拿他和皇子分开前那一段调侃,调侃到他渐渐也开始怀疑他们间除了“互相利用”以外,还渗入了别的成分。后来的种种,不论是皇子无畏的靠近还是他难以自抑的呼应,都揭示着令人难以忽略的事实:有什么在悄然中已经变质。皇子一再表明想听的,不过就是他对变质的承认。
既然该坚持的都已沦陷,该收止的只想纵容,还何苦亡羊补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现在该做的,是学会怎么活在当下。既然如此,就让他将两个人的篇章先翻到新的一页。
“总之,”他摊手,厚脸皮道:“我脸皮薄,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做不出来,所以要不然这样,一句话,复不复,你考虑考虑清楚。”
皇子怔怔看他。
日头的暖光明耀到直晃人眼,玩家说罢又仰头喝灌,将玻璃底部剩余倒了干净,空杯放下床头矮桌,望桌道:“给你三天时间,既然是正式,不妨想谨慎一些。”
说罢转去更衣间,找他被晾干了的常服。
屋内闷了几秒。
“哪里用得上三天,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床上传来声音。
玩家一键更衣,把睡皱了的白衣贵族服简单折叠,放去每日一收的脏衣篓。
“不多考虑下吗。”他修整衣领,扣袖口纽扣走出,仿佛漫不经心道。
“不用。”声音近了一些,来到了离近床边,双腿下榻。
不但不用多考虑,皇子压制着上涌的兴奋,面上尽力保持不显,低声道:“我又没同意分开,何来复合一说。”
玩家翻袖口的手指一顿。
床边人做出严肃警告之状:“你休再自说自话。”
玩家微微抬起下巴,拧抿唇角勾弯:“所以你意思是……”
皇子咕嘟咽喉,指尖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期许按住手边床垫:“你要是再敢那样,那样跟我闹别扭……”
“再也不饶你。”话音敲下。
就这么把两人关系一锤定音。
玩家心房便这么软下。
“殿下……”
眼前抱赧的耳垂一直红透到耳根,宛如迷人朝霞。
阳光映来懒懒斜面,他朝前一步,眸中透亮,泛着晨光,熠熠有神。
坏笑被他屏回胸腔,他靠近过去,伸手都欺去了人的双边,对圈怀中人耳语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爱。”
皇子手从身后抓到他肩,把脸用力埋进去他的颈前,面颊赤烫着不吭声。
两道身都被带倒在床,过了不久,皇子翻身过来趴他锁骨跟前,闷哑道:“从今往后,不可再擅自消失。”
“好。”他在他脑边应下。
皇子身体放松了一些,心满意足,蹭了蹭脑袋,低道:“不可再话说气我。”
“嗯。”他稍微再抱紧一些。
“不可再有事瞒我。”
“……嗯……”
这个他无法保证。
“不可与别人单独相处。”
这个更无法保证。
“不可与别人看星星。”
他嗤笑一声。
“不可笑我。”
他干咳着严肃下脸。
“不可违抗我。不可忤逆我。”
皇子已经是在借题发挥,但眼下人在臂弯,气氛良好,玩家便还是回了个不诚心的“嗯。”
“不可……”皇子还欲继续。
“这么多约束还有意思吗。”他说着往手边屁股重重一拍。
“你——”皇子撑着他的肩猛地推开,玩家抓住那腰不放,姿势怎么看怎么像亲猫未遂。
', ' ')('“我也提一条。”玩家眯眼道:“不可推开我。”
皇子撑他的手就那么一软,哼道:“你才是。”
对视良久,皇子双手伸来搂上他的发,额头紧贴到下巴旁,似乎是非常喜欢这个位置。
玩家再度将人揽住,埃里克身体点点放松,最后软得像没有骨头一样,就这么赖着。
粘腻的时间分秒过去,玩家睁眼震醒软榻中昏昏欲睡的意识。纵然皇子软萌的样子十分可爱,但这样荒度下去,恐怕会误了行程。
他捏了捏腰边紧肉,望去窗外的天,对脑袋道:“咱该走了,算算时间,今天差不多得出发去波特曼。”
“唔。”皇子转头去看墙上时钟,又枕回颈间:“还不到午饭时间。”
“午饭前就一直贴着吗?”
没有回答,就在他以为皇子不会回答的时候,身上声音声若蚊蝇地说:“做点别的也行。”
玩家瞬间想歪,但又突然觉得没有想歪,就是这个意思。
他眨眨眼,不确定地把人掰直,皇子眼神忽闪不看他。
确定了,就是这个意思。
他笑一声,拾起身边的手,沿手背搓去指间的细缝:“才不要,你又不戴戒指。”
皇子蒙了蒙,紧急回忆,雀戒昨晚被他脱到哪里了。
“我放在……”
他说着就要去取,玩家把他拉回:“算了。”
“为什么算了。”皇子蹙下眉:“这些天都……”
说到这他将自己打住,似乎是觉单方面求偶有些卑微。
玩家半撑起身:“介于我俩早先始于霍乱,我不想产生什么‘是为了做爱才来找你’这样的误会。”
皇子半是感动半是气恼:“就为了这种原因。”
“这莫非不是重要隐患?”
皇子抿了抿唇,半晌道:“为,做爱找我,也找的是我不是吗。”
说完暗下声音:“只,只要你,找的是我……”
玩家紧凝着他,在这个男人身上几乎找不到以往武装全身的骄傲与尊严,他呼吸稍粗,感觉嗓子又发干起来。
“你竟说这种话……”
皇子抚去他立领拉链,眼中也情欲烧动。
本来抓着腰侧的手改动了位置,爱抚轨迹往腿内延伸,攀到腿间,勾划到凹陷的两瓣,一把扣住圆翘的臀蛋。
皇子轻哼一声,股间的手指在他身体上熟练地游荡,腿内之处被肆无忌惮地压揉,张示着主权。他呼吸不再顺畅,启唇轻喘,双眼些微失神。
手指从腰后滑到赤裸的肌肤,往下穿进,皇子手攥到床单之上,身体俯下了一些,而就在此时,寝门突然传来扣响。
皇子猛地睁眼抬身。
两人对视两秒,埃里克咳亮声音道:“还没起。何事?”
“人马已经集结完毕,弗洛德求见。”
等在厅堂的弗洛德见到玩家和皇子同出,很是诧异。
他被带上一起用餐,其实他已经吃过,所以只戳了根香肠慢嚼,对面两个的状态看去倒非常相似,都大口吃着第一餐,都有点宿醉,看上去都别样蔫蔫。
餐后,他们来到城口骑兵团前,弗洛德自来熟地搂去玩家肩膀:“小兄弟也在啊。”
“昨晚和国王吃饭,睡这儿了。”玩家说。
“好家伙,你竟然睡在皇宫。”
“嗯,大皇子盛情邀约,莫敢不从。”
上马的埃里克回看他一眼,垂首掩饰唇角越上的春风。
一行排场不小,骑士团,使节团,后面跟了几个教廷祭司,包括在斯德芙妮身边鞍前马后的尤嘉里,就连二皇子也在,说是一定要亲自见证历史。经过城外,史隆也被米兰达带到,嘴巴还有油渍,看上去喂养得不错。
浩浩荡荡的队伍行驶速度缓慢,马队走了一日,远远看见一名牵马的侠客衡立沙土,模样倒是眼熟。
玩家上前,翻身而下。
“欧兰特?”他诧异道:“在等我?”
皇子从身后跟来,停驻两米以外。
刺客特有的警觉让欧兰特往冷意溯源。
有莫名敌意。
“前几日都找你不见,怎么忽然跳出来?”玩家道。
欧兰特从皇子身上回落目光:“盟主大人消失了。”
玩家微愣。
欧兰特紧紧皱眉,担忧低头:“消失前留下一封口信,让我告诉你,极限之都的落蝎墓可通天土,你要带落蝎星所有的遗留圣器前去,才能解开遁天之门。”
玩家消化着欧兰特带来的消息,取出皇子早前交他的情报信。
根据天雾国情报,近日东南方向出现一片飘行天空之土,上覆草原,宛如空中绿舟。绿舟忽然歇止在极限之都的上方,靠近便能感受到从上飘出的源源不断魔法动能。
若联系欧兰特所言,通过落蝎墓就可以到达绿舟,而打开落蝎墓的条件是收集齐它所有
', ' ')('圣器。
玩家看看领里的红钻以及手后蝎戒。
天蝎圣器他只有3/4,剩余部分在伊桑手上,说服他把耳钉交来?估计会有些困难。
只不过……为什么墨菲尔要告诉他这些,明明她最想要的就是天下大乱。难道盟主还有一丝良心未泯,不至于看大陆最终被天灾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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