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三妹妹跟我长的像,虽然小乔以前跟我容貌相似的地方不多,但我想着,那会儿大家也都还小,兴许过了这两年,眉眼长开了,也就像了呢?”盛惟乔沉吟,“不过也就是胡乱猜测……唉,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该问的老是忘记问。等人不在跟前了,才发现之前有空闲时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她是想起来之前从西疆匆忙离开时,那支专门收起来却不翼而飞的瓷簪。
一直怀疑是容睡鹤偷偷拿了去,而且八成是用来同沈九娘做凭证。
只可惜从西疆去北疆的路上她还记得很牢固,几乎是辗转反侧的想着同容睡鹤照面时,一定要追根问底,不给他糊弄隐瞒的机会。
结果没想到两人分别会这么久,经年之后,琐事增多,不知不觉就忘记了。
盛惟乔暗叹一声,继续道,“我也觉得应该不是,因为小乔跟我轮廓就不大像的……也许真的是凑巧?”
因为那人也提供不出更多消息了,许连山就跟盛惟乔告退,把他带下去。
盛惟乔则是转身打算回舱,这时候仪珊悄悄扯了扯她袖子:“娘娘,您说,有没有可能……那画像是福昌县主?”
“三妹妹?!”盛惟乔一怔,说道,“怎么可能是三妹妹,她一向就不出门……”
话说到一半脸色一变,是想起往事,眼中就有了杀气,“你是说,之前的人……还有漏网之鱼?!”
而且,还描摹了盛惟娆的模样,跟同伴吹嘘……
“当日公孙海主亲自出战,为公孙老海主报仇成功,彼时因为郡王身负重伤,留守玳瑁岛。”仪珊说道,“而乌衣营也在之前掩护公孙海主父子三个突围时,死伤惨重!”
“是故公孙海主与朝廷水师联手剿灭韩潘的具体经过,奴婢这些人也不是很清楚。”
“就知道韩潘的要人,是没有一个逃出生天的。”
“然而底下人的话……大海茫茫,要说一个都没活,也未必?”
盛惟乔沉着脸,说道:“能够在纸上画出栩栩如生的肖像来,至少是握过笔的。这种人在海匪里头,不说一准儿多么紧要,多少也该有点地位的。如果当真是当初对三妹妹……的人,那么说不准,能够从他打听到小乔的踪迹?”
仪珊也是这么想的,就有些惋惜:“只可惜人已经死了,怎么就这么好命?若是还活着,奴婢之前刻苦学的一些技艺,也就有了用武之地。”
“你等会儿去跟连山说一下,叫他好好盘问一下那人,他那个死掉的同伙,还有其他同伴老乡之类的人活着不曾?”盛惟乔握着手,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吩咐道,“还有其底细,弄清楚点。虽然有可能是凑巧,然而送上门来的线索,总要仔细核对过!”
说了这话,她忽然怔了一下,喃喃道,“送上门来的线索?”
仪珊也怔住,脱口道:“这么巧……难道是?”
“……”盛惟乔沉默了下,“这种可能也跟连山说一下吧,他跟着密贞的时间最长,在这海上,他知道该怎么做。”
仪珊神情凝重,微微颔首:“奴婢晓得!”
……这日到了午间,容蕤宾乏了,被乳母抱去他住的舱房里安置。
盛惟乔姨甥同吴大当家一块儿用了午饭,也各自回房小憩。
未想进门不多久,宣于冯氏就悄悄过来了,找借口打发走仪珊,单独问外甥女:“方才早上,我们陪蕤宾玩耍时,你好像被许连山喊出去了好一会儿?是什么事啊?”
“烦心事!”盛惟乔叹口气,将经过大概的给她讲了下,“如今正等着连山给回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