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愿意豁出性命去,也是为了帮高密王。”
“所以只要高密王陷入危机,她必受刺激!”
“就她这会儿的奄奄一息,就算这次不死,接下来得知高密王难以从危机中脱身,说不得也要去了!”
成阳伯立刻提出疑问:“那么要怎么让高密王陷入危机?”
“高密王夫妇这些日子不是经常入宫侍疾么?”武安伯说道,“太后、陛下还有舒氏贱婢如今倒是移居上林苑了,但是皇后跟陛下的一干妃子可都还在皇城里!”
宣景帝这些年来盛宠舒氏姐妹,但后宫里并非只有舒氏姐妹。
除了大婚时封后不久册立的一干妃子外,由于大婚之后膝下无子,不管是孟太后还是桓观澜,都曾再三劝他广纳妃嫔,以开枝散叶的。
后来舒氏姐妹入宫,他爱若珍宝,很是宠夺专房了一段时间。
不过这些年来,陆陆续续也添了点新人:要么是姐妹俩不适合伺候他的时候,要么是跟姐妹俩闹翻了的时候。
也有就是纯粹的想尝鲜。
总之这位天子如今的后宫里其实很热闹,只不过舒氏姐妹风头太盛,又是公认的狠毒,这些妃嫔根本不敢跟她们争锋,一个个蜷缩在各自的住处,鲜少出门,更遑论是主动到宣景帝跟前邀宠献媚了。
早先孟皇后受册入主望春宫的时候,她们还幻想过孟皇后挟孟氏之力,能够为她们做主。
不说怎么个雨露均沾法,好歹别叫她们一年到头的守活寡。
无奈皇后压根就不是舒氏姐妹的对手,自顾不暇,最后连请安都免掉了,只好继续装鹌鹑。
此刻武安伯提起这些外界连封号都不清楚的妃嫔,成阳伯愣了一下,咋舌道:“二哥,你的意思是……?这个也太明显了,有用吗?”
武安伯冷笑道:“找个借口而已!关键就是趁高密王进宫的时候,直接动手!只要铲除了他,密贞人不在长安,就高密王世子的无能,能济什么事情?!至于赵遒、元流光、戚见珣、罗朴、方安世之流,虽然都是高密王麾下的得力干将,然而也正因为彼此都有才干有地位,没有人能够力排众议,主持大局!等西疆的密贞接到消息再做出决断的这点时间,咱们手脚快点,还怕高密王一派在朝堂以及京畿的势力,不土崩瓦解?!”
他说到这里转向郑侯,“为了做的尽量好看点,还得请皇后娘娘帮忙……毕竟管束妃嫔本是皇后娘娘的责任。此事发生在皇城之中,若果不是皇后娘娘出面的话,一来世人必定要质问皇后娘娘治宫无方;二来也会怀疑咱们孟氏居心叵测,私自窥探宫闱重地!”
好一会儿没说话的郑侯问:“二弟平时不像是这么冒险的人,这主意是二弟自己想的,还是底下幕僚献的?又或者是?”
“……不敢瞒大哥,是伯慎的提议。”武安伯怔了一下,说道,“他说是他想为咱们分忧,不过我让人打听了下,其实是家彦忌惮伯美父子几个的能干,再三撺掇伯慎好生表现一番。当然我也不全是为了安伯慎这个长子的心,主要也是觉得这主意不坏。”
“家彦啊?”郑侯沉吟道,“这孩子……嗯,他确实是这种孤注一掷的性子,倒确实有可能如此建议。”
之前孟伯慎跟孟伯美勾心斗角时,孟五小姐孟碧晨与孟伯美亲近,时常为这个二哥说话,孟家彦可不就是果断下手,在孟碧晨的独子高承烜高中会元、距离状元只有一步之遥时,悍然出击,以胞妹的名节为代价,硬生生的毁了高承烜的仕途,以削弱孟伯美一派的势力与声望?
鉴于这个侄孙有这样的前科,如今这个简直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提议,倒不违和。
抬头解释,“倒不是为了别的,主要就是前番出了思安跟伯亨那俩混账的事情后,尽管四房的归羽、归瀚信誓旦旦,也拿出了足以撇清的证据,我这心里到底有些怀疑。这家族兴盛固然有人多势众的好处,也难免有子嗣太多根本不可能全部看过来的弊端。”
“若果是咱们自己人的出谋划策,即使不被采用,终归是为了家族的一番心意,也还罢了。”
“若果是外人所思,哪怕听着合情合理,却也不可轻易听从,免得踏入陷阱而不自知!”
“大哥您放心,我等会回去之后,一定好生盘问伯慎还有家彦!”武安伯闻言凛然,忙道,“而且会召集家仆,仔细盘查他们最近都跟了些什么人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