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两日后,许连山硬着头皮派人从曹岸那边传来的消息,却让容睡鹤倏然起身:“什么?!你再说一遍!”
传令兵抹着冷汗:“曹曹曹曹老将军说,郡郡郡王妃……郡王妃虽然长途跋涉到了北疆,然而瞧着精神十分不错,同行的冯老夫人也好,如今都住在怀化将军府里,有怀化将军亲自看着,让您不必挂怀!”
其实这传令兵本来什么都不知道,是不会这么惊慌的。
主要就是吩咐他来传这话的许连山,跟天塌了似的,那叫一个魂不守舍惊怖欲死,弄的一头雾水的传令兵也吓着了。
此刻见容睡鹤的反应,越发害怕,哆哆嗦嗦道,“曹老将军还说……说他曾邀郡王妃上城观战,郡郡郡郡王妃很有盛家老太爷当年的气概,与……与郡王正是珠联璧合!”
“……”容睡鹤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问,“郡王妃,何以会去北疆?!还有乌衣营是死的吗?阿喜跟仪珊,为什么始终没有只字片语传来?!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境况如何?!”
传令兵再抹一把冷汗:“据曹老将军说,是因为朝廷一直对西疆的告急文书视而不见,郡王妃担心益州孤军作战,守久必失,故此亲自北上,说服了怀化将军,驰援西疆!”
又说,“至于乌衣营的两位……曹老将军说一直跟着郡王妃左右,曹老将军尤其赞赏盛侍卫的武艺,因为……”
他犹豫了会儿,才小心翼翼的道,“因为曹老将军邀请郡王妃上城观战时,有茹茹从城下偷袭,意图射杀郡王妃!当时曹老将军救援不及,全亏盛侍卫反应敏捷,瞬息两箭,非但射落茹茹偷袭的冷箭,还射伤了偷袭的茹茹!”
“为此怀化将军还亲自向郡王妃询问过盛侍卫的婚娶情况……曹老将军……曹老将军以玩笑的口吻跟许校尉说,没准怀化将军有意打破门户,招盛侍卫为婿……”
“砰!”话没说完,忍无可忍的容睡鹤已经一掌拍在面前的书案上,将寸厚的案面硬生生的击出四五道裂缝,足见心中怒火!
“……”帐中瞬间鸦雀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寒声问:“那么既然怀化将军已经决定驰援西疆了,郡王妃可曾踏上返回长安的路途?”
传令兵恨不得把头低到胸腔里去:“曹老将军说,军中有传闻,好像是南风郡盛家那边得的谶语还是什么的,反正就是说郡王妃在北疆生产吉利。”
他怯生生中又带着一丝隐秘的期盼情绪,“说是郡王妃此番所怀之胎……非比寻常!”
“……”容睡鹤脸色铁青,再次沉默良久,才狠声道,“传令下去,此战谁敢懈怠,耽搁老子往北疆接应郡王妃,老子亲手扒了他的皮!!!”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遂又问左右,“吴大当家她们呢?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左右小心翼翼的提醒:“郡王,您忘记了?之前吴大当家说,不放心乐羊先生,所以从草原上回来之后,遂尾随乐羊先生左右,暗中保护。”
“乐羊先生的安全孤自有分寸,用不着她们多此一举!”容睡鹤不耐烦的说道,“接下来的诱敌深入跟前后夹击,也不必女卫们冲锋在前!这样,传令过去,让她们即刻启程,前往北疆,护卫郡王妃!”
……半日后,接到命令的吴大当家都快傻掉了!
“咱们不是已经决定要拖延到时局稳定了吗?”一群英姿飒爽的姑娘们面面相觑,“为什么郡王这么快就知道了?难道是咱们当中出了叛徒?!”
“别乱说这话!”吴大当家连忙阻止这种无端的猜测,说道,“没准是北疆那边的人不放心,所以发了两次密信,咱们只拦到了一份,还一份到底还是到了郡王手里?”
“那现在怎么办?”女卫们顿时紧张,“郡王是不是已经知道咱们做的事情了?他会不会生气?”
她们倒不怕容睡鹤的责罚,归根到底是担心,“他会不会把咱们赶出乌衣营,以后再有惊险的事情,都不带咱们玩了啊!?”
这话说的吴大当家都担心起来了,左思右想,觉得坦白从宽,于是道:“虽然从郡王送来的命令里看不出来郡王是否知道咱们先得了一封密信的事情,但郡王素来城府深沉,没准就是什么都知道了,故意不说,等着看咱们是否自觉?要不,咱们还是派个人回去,给郡王解释一下?免得郡王以为咱们居心不良,又或者是对他不够忠诚?”
女卫们觉得非常有道理,于是公推出口齿最伶俐的女伴做代表,连夜赶路去找到容睡鹤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