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雁影却是最懂得温柔体贴的女孩儿,没机会跟郡王单独相处也还罢了;有那机会,不怕她抓不住!”
张氏道:“抓住了又有什么用?就那郡王妃的蛮横凶狠,我瞧她不是做不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带上心腹打死雁影的事情!她是皇室宗妇,又有身孕在身,娘家也不是没人,郡王这会儿还非常用得着她的家世……哪怕活活打死雁影呢,咱们难为还能要她杀人偿命?”
又说,“退一万步来讲,当真叫她杀人偿命了,雁影又岂能回得来?我好好的一个女儿,家里又不是过不下去,做什么要这样叫人糟蹋作践?!”
倪寄道皱起眉:“雁影自己都没说什么呢!你这个当娘的,倒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是不是让她一辈子别出阁,成天待你跟前,你才放心?孩子大了,就该多听听他们自己的想法,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又不是多聪明的人,平时遇见个什么还得问雁影拿主意,这会儿倒想替她做主了?真是笑话!”
张氏被他说的又气又急,道:“正经人家的女孩儿,谁肯给人做小?!就算是侧妃,说到底,还不是要被正妃压着!雁影素来孝顺懂事,这些年来没少替你我分忧,正因为如此,你怎么忍心利用这孩子的懂事体贴,暗示她照你的心思,去兜搭那密贞郡王?!!!”
说了这话,她忽然想到一事,觉得奇怪,“等等!你不是说,郡王妃这会儿有喜,密贞郡王一个不好,就是身败名裂?!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想让雁影去给他做什么侧妃?!到时候密贞倒霉,拖咱们家下水怎么办?!”
就警觉,“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倪家夫妇之间的争执且不说,却说刺史府中,虽然盛惟乔知道有喜后,反而忐忑烦恼了好一会儿,但经过容睡鹤的努力,以及正事的商讨,到晚上的时候,夫妇之间的氛围,总算恢复成融洽了。
这时候两人才想起来,光顾着闹腾,都忘记写家信给长安还有南风郡报喜了。
“刚刚还说要写呢,怎么就忘记了?”此刻两人都已经躺在榻上,盛惟乔就抱怨,“都是你,也不知道记好了!”
容睡鹤无奈的摸了摸她脑袋,道:“怪我怪我,都怪我……这也没什么,反正西疆遥远,早一日晚一日,那边收到信的时候,至少也是十天半个月过去了。”
又说,“明儿个一早,咱们就一块去书房写信!”
盛惟乔道:“明儿个一早?那你一个人去书房写信!”
她都是日上三竿才起来好吗?
“那就晌午后!”容睡鹤也意识到这点了,赶忙改口,“到时候咱们各写一封!”
盛惟乔这才满意:“你记牢了啊!可别再忘记!”
到了次日早上……啊不,是晌午,夫妇俩在下人、幕僚们清一色的恭喜声里,说说笑笑的到了书房,嬉闹着铺了杏花笺,研了墨,正打算落笔呢,不意这时候底下人却先呈了一封沉甸甸的家信上来,说是高密王妃写来的。
这时候离年关说是不远了,还是有个把月的,算是一个非年非节的日子。王妃忽然写信来,夫妇俩都只当她是想念容睡鹤了,也不是很担心的拆了信,盛惟乔还在跟丈夫说:“给母妃的回信你来写,记得写点关心母妃的话,多少让她高兴下。”
不想容睡鹤一目十行,已经将第一页家书看罢,神情就有些阴鸷,思忖了下,才道:“乖囡囡,海上出事儿了!”
顿了顿又说,“世子正在被连夜送回长安!”
第一百三十六章 彤莲
盛惟乔闻言吃了一惊:“世子被连夜送回长安?难道世子出事儿了?谁这么大胆子!?”
见容睡鹤脸色非常难看,她顿时醒悟过来,不待他回答就问,“难道……长安那边,以为是你做的?”
“母妃在信里说她相信绝对不是我。”容睡鹤没什么表情的说道,“至于真凶是谁,王府跟孟氏打算联手追查到底!”
“这不还是怀疑你么!”盛惟乔哪里听不出来这话里的意思?
如果长安那边没有把容睡鹤当成怀疑的目标,高密王妃何必在信里多此一举的说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