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姑姑你千万别当真!”公孙应姜赶紧解释,“咱们还是继续说那侍卫吧,我兜搭他的时候,又没隐瞒身份什么的,他明知道我是他主家的冢妇,还愿意接受我的兜搭,可见这人本来就不可信任!”
“幸亏我的兜搭导致婆婆要干掉他啊,不然回头遇见其他事情,不定就会把整个侯府都卖掉了!”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这也算我稍微报答一下公公婆婆他们对我的厚爱了!”
盛惟乔简直说不出话来,她深呼吸了数次,才忍住怒火:“你这报答公婆的方式……很有想法!”
“哎呀,我本来就不是能做正经人家媳妇的人,这没缘分就是没缘分,强求不来的啊!”公孙应姜见她生气了,赶紧赔笑,“姑姑你也看到了,我这进门不到一年呢,就闹出这样的岔子来,回头十成十生的孩子都不是徐家的啊!为了公公婆婆还有祖父祖母他们好,姑姑可千万要帮我和离才是!”
看着她一脸迫不及待要从宁威侯府脱身的样子,盛惟乔寒着脸道:“这个你放心!冲着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你就是想在这府里待下去,我都不放心!”
就这侄女做的事,盛惟乔这年纪都要觉得被她气的一口气上不来了,要再来两次,南氏他们撑得住才怪!
“世叔跟婶母这都是什么命?”见公孙应姜闻言露出如释重负之色,盛惟乔心中百味陈杂,“摊上这么一对儿子媳妇……这真的是……”
真的是太悲伤了……
不过这会儿已经在接待匆匆赶到的盛兰辞跟公孙夙的南氏,没觉得多少悲伤,她主要觉得愤怒,这愤怒不全是对着徐抱墨去的,也是对着跟前两个男人去的:“馨章兄!我们素来知道你宠爱乔儿,虽然应姜不是你的亲孙女,好歹也有名份在,也在你跟前养了这几年了,俗话说日久生情,你安能对她如此残忍?!”
轮到公孙夙,她脸色就更难看了,“听说公孙海主这两年膝下又添了一子一女,真是可喜可贺!只不过这会儿还在襁褓里的是您的骨血,应姜也是您亲生的吧?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做婆婆的尚且觉得几乎没脸见你们,你们倒是云淡风轻的紧……我算是明白应姜为什么会养成那副小心翼翼、不敢作声的模样了!!!”
……事情是这样的:盛兰辞跟公孙夙接到消息赶过来之后,起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待听南氏说完经过,当然是南氏认为的经过之后,盛兰辞因为不知道公孙应姜的本性,倒没怀疑名义上的孙女儿,而是本能的感到事情有诈:“抱墨这孩子,我自认为也算了解,他虽然在男女之事上有点管不住自己,但本性不坏,即使想跟应姜和离,也不至于做的这么决绝跟歹毒,所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里头?”
但公孙夙就尴尬了,他的女儿他知道,早在三年前就打过叔父的主意、甚至还干过半夜打扮的花枝招展只披一层轻纱送上门去的事儿……如今被丈夫带着婆婆捉奸,那妥妥的就是在跟人通奸啊!
按照这位尚未正式转正的海主的为人,如果徐家气势汹汹的质问他教女无方,那么尽管知道公孙应姜的本性,场面上他肯定是向着自己女儿,怎么也不肯弱了声势的。
但这会儿南氏一口一个“老徐家没管教好那畜生,对不住应姜也对不住您”,公孙夙顿时如坐针毡:“老子这是坦白呢还是继续隐瞒?”
要是坦白的话,不问可知,正常人都不会接受公孙应姜这样的儿媳妇,站在公孙夙的立场上,对徐家这个亲家还是很满意的,实在有点舍不得;继续隐瞒的话,俗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事后徐家得知真相,后果可想而知!
而且公孙夙还得考虑盛家、容睡鹤等人的想法……盛家也还罢了,盛兰辞到目前还不知道公孙应姜的真面目的,可是容睡鹤知道啊!
容睡鹤跟徐抱墨称兄道弟了好久,之前成亲时,徐抱墨还陪同参加了亲迎,助阵了一首催妆诗的。两人既然有这样的交情,谁知道容睡鹤会不会出于同为男子的尊严,帮徐抱墨洗白这次被亲娘怀疑的冤屈?
这样的话,现在不坦白,回头公孙家的脸可真是丢的拣都拣不起来了!
问题是就自己女儿的为人吧,现在坦白好像也是脸都丢的拣也拣不起来了……
他犹豫不决的,此刻见南氏看着自己要自己表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随口附和盛兰辞:“散人说的是,亲家夫人,我看这事儿还是慢慢来的好,抱墨那边您也别太严厉了,万一回头查出来跟他无关,这不是冤枉好人了吗?”
到时候知道你儿子是无辜的,我女儿才是罪魁祸首,这就更难收场了啊……
然而南氏一来认为自己绝对不会冤枉了儿子,毕竟她儿子在她心目中一直就不是什么好人;二来她这人性情善妒,对于始乱终弃之事无法容忍不说,对于重男轻女也是愤慨已久的。
由于一直坚信儿媳妇公孙应姜是个腼腆羞涩胆怯娇弱到有点小家子气的女子,南氏对于盛惟乔的劝说就很不耐烦了,如今再看盛兰辞跟公孙夙居然也没有一个有为公孙应姜出头的意思,顿时就怒了!
她觉得这一定是盛兰辞并非公孙应姜的亲祖父,所以不心疼这名义上的孙女儿!
而公孙夙呢不管是亲爹公孙图战死前还是战死后,都是妻妾满堂子女成群,这老婆孩子多了自然就不稀奇了,八成将跟宁威侯府保持亲家关系,看的比自己亲生女儿的死活还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