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庆芳表姐说,三表哥还失了记忆!”
“如此,接下来咱们大可以请三表哥出面,向姑姑、姑父求情,到底骨肉至亲,没有说不开的过节!”
容清醉一动不动的听着,过了好一会,才惨然一笑,说道:“上次能够踏入王府,还是大姐帮的忙。但大姐也因此被母妃呵斥,这些日子自己都不敢再去王府的,遑论是我?”
“那我帮你去!”赵桃妆忙道,“正好惠和表姐快要出阁了,我过去给她帮帮忙,顺带给姑姑请安,也是理所当然!听闻三表哥这几日一直都在姑姑跟前,不愁找不到机会跟他说话!”
“……”容清醉沉默片刻,举起没被她握住的手,遮住眼,低笑出声,道,“表妹,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有没有必要过下去?”
赵桃妆闻言一阵羞涩,下意识的想抽出手,但被容清醉紧紧握着,抽了抽却没能抽出来,只好有点慌乱的低头道:“这都没有什么,我……”
话没说完,外头忽然传来一把清脆的嗓音:“二姐!二姐?二姐你在里头么?我有要紧事找你!”
“是三妹妹来了。”赵桃妆听了出来,下意识的站起身,容清醉也有些遗憾的放开了她手,说道:“我有些日子没见三妹了,也不知道她近来可好?”
赵桃妆正对他充满了同情,闻言不假思索道:“我喊她进来见见你。”
就走了出去,果见赵桃媗穿着银红衫子,郁金裙子,手拿纱地堆绫绣花蝶竹柄扇,带着个小丫鬟站在庭中,正百无聊赖的盯着两只翩跹的蝴蝶看。
“三妹妹……”赵桃妆见到堂妹,才招呼了一声,赵桃媗已经露出松口气的神情,点头道:“你出来了就好!走,咱们去……”
“等等!”赵桃妆忙喊住了她,说道,“二表哥好久没见到你了,心中十分牵挂,你既然过来了,怎么能不进去给他问个好?”
在她看来这只是举手之劳,但赵桃媗可不这么想,闻言一挑眉毛,就露出嗤笑的神情来,说道:“二姐,你自己糊涂,可求求你千万别拖上我好不好?!就算是嫡亲表兄妹呢,好歹都这么大的人了,岂不知男女有别?!这会儿没有长辈在侧,我去他房里是什么意思?!”
“你这心里头都想些什么龌龊东西?!”赵桃妆被她说的两颊飞霞,恼道,“且不说自家骨肉,见一见又怎么了?单说表哥他这会儿伤势未复,行动不便,咱们进房里瞧瞧他,正是友爱手足,谁能说出个不是的道理来?!”
赵桃媗将宫扇一下下的摇着,淡淡道:“好吧。”
赵桃妆闻言还以为她答应了,脸色也缓和下来,低声叮嘱:“你等会可少提几句三表哥得封郡王的事情……”
没想到赵桃媗打断她道:“我只是不想跟二姐你吵架而已!可没说要进去……我又不是二姐你,这位二表哥的死活我才懒得操心!好久没见又怎么样?你回头跟他说,我吃的好过的好,什么都不必他操心,更不需要他牵挂!”
说着将宫扇一扬,转头就走,却是连来意都懒得跟赵桃妆说了。
赵桃妆气的一跺脚,拔腿就追,俩姐妹一路快走,到底在出了这座独门小院后,方拉拉扯扯的站住了脚,赵桃妆所以说妹妹:“你这说的是人话吗?!二表哥这些年来过的够苦的了,偏偏姑姑姑父到现在都没有接他回去的意思,反而对三表哥宠爱有加……他心里已经难受的不行,这会儿你就是实在不愿意去看他,至于还要说这种落井下石的话去戳他心窝子?!”
“二姐,以前的事情,左右是姑姑家里的恩怨,我也不说什么了。”赵桃媗闻言,冷笑了几声,拿宫扇朝小院的方向指了指,才继续道,“但你也知道,他在咱们府里一住就是十几年,自来我虽然不如你跟他亲近,却也是拿他当嫡亲兄长一样尊重的!”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瞧他不顺眼的?!”
“还不是他为了静淑县主追去碧水郡的做派,叫我替你抱屈?!”
“瞎子都能看出你对他的心意,他会不知道?!若他对你无意,早点跟你说清楚了,让你离他远点,那也是姻缘天注定,强求不得!”
“可他知道归知道,却借口表兄妹一直钓着你不放!看着你忍着心酸同往碧水郡不说,还要为他讨好静淑县主!”
“这样的人,姑姑跟姑父瞧他不上那都是应该的!”
“也就二姐你傻乎乎的对他一往情深,心甘情愿给他当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