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后笑着看了眼池氏:“池作司,你同她讲一讲!”
池作司应了一声,转头向下首,说道:“盛三小姐,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无论孟八公子,还是高密王府的小王爷,在碧水郡期间,都住在桓家祖宅中!桓家祖宅是在碧水郡城城外的乡下,距离郡城约莫十几里路。”
“出事的那天,白昼一切如常:上午孟八公子与高密王府的小王爷邀请静淑县主对弈,赵二小姐与孟十一小姐在旁观战。”
“到中午的时候,诸人在下人的服侍下用了饭,因为静淑县主有午后小憩一个时辰的习惯,就照常回房了。”
“而赵二小姐与孟十一小姐不需小憩,就乘车去了丹陌楼消遣,在那里的经过,想必盛三小姐心里有数!”
“至于孟八公子与高密王小王爷,则都留在了桓家祖宅之内,等候静淑县主起身。”
“大约未末申初的时候,静淑县主按时出了闺阁,招呼孟八公子与高密王小王爷前往后花园的湖畔垂钓消遣。”
“傍晚时分,赵二小姐与孟十一小姐先后返回。”
“之后就是晚饭。”
“这时候静淑县主看出赵二小姐与孟十一小姐似乎心绪不佳,劝慰了几句。”
“但赵二小姐不耐烦的离开了,孟十一小姐则与静淑县主讲述了丹陌楼之事。”
“因为丹陌楼现在的掌柜是桓家人,静淑县主所以详细询问了一番,决定次日领那桓掌柜去给赵二小姐赔礼。”
“谁知道次日一早,服侍孟八公子与高密王小王爷的下人,见主子迟迟不出内室,感到奇怪,隔门询问,也不见回答——担心之下闯入其中,才发现孟八公子不见踪影,而高密王小王爷,则倒在了血泊中!”
池作司说到这里,温和道:“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当时的碧水郡还不算冷,所以窗是开着的,但窗下以及房屋四周,都寻不出任何线索。”
盛惟乔抱着万一希望问:“可试过獒犬?”
“试过的。”池作司立刻点头,“因为这些年永义伯合家都在长安,祖宅只留了部分下仆看守,担心宅广人稀,容易为盗贼所趁,所以宅中养了十几条上好的獒犬。静淑县主知晓此事后,当即命人去牵了獒犬追查,未想却是一无所获!”
盛惟乔心说难怪连太后都惊动了,居然查到现在也没收获,合着凶手这么厉害!
——还好他们当时走的干脆,不然就算不被牵扯到追查之中,万一也被这凶手看上岂不是惨了?
——不过,就算他们当时走的干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不,现在太后要她给个“见解”啊她见解个什么?
见她神情僵硬,孟太后不动声色的亲自追问:“怎么样?盛三小姐说想知道细节跟经过,哀家已经让池作司亲自为你讲解了,现在该盛三小姐给哀家个说法了吧?”
“……娘娘饶恕!”盛惟乔犹豫片刻,哭丧着脸离座拜倒,心惊胆战道,“臣女愚钝,诸位大人找不出来的线索,臣女……臣女就更加一筹莫展了!”
孟太后笑呵呵道:“你一筹莫展也没有什么,毕竟这件事情原本也不归你负责——不过,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不能在这里为哀家分忧的话,哀家可就要追究你方才的言行举止了啊!”
见南氏也想跪下来给她求情,太后摆手止住,笑道,“碧水郡的事情到现在已经好些日子了,底下那么多领朝廷俸禄的臣子都查不出什么来,让你个小孩子当场给个说法确实有点为难了。这样吧,别说哀家刁难你:哀家给你七天时间,七天之后让南夫人带你再来觐见,到时候你总该能给哀家说上几句了吧?”
那么多领朝廷俸禄的臣子查到今天已经不止七天了啊!
盛惟乔心中哀嚎:“所以再给我七天有什么用?”
但现在是她被太后抓了把柄,太后又主动让了一步,她只能老老实实磕头:“臣女谨遵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