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64节</h1>
这让盛睡鹤顿时感到危机重重,毕竟徐抱墨再有前科,侯世子的身份还是很有分量的,他长的好,才学也不错,容易管,祖父与盛老太爷交情深厚,作为世兄世妹,结亲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徐家两代长辈对盛惟乔的态度都非常好,简直跟在盛家一样捧着宠着,顺着哄着。
而盛惟乔又是最吃这套……
反观盛睡鹤呢?
他是盛惟乔礼法上的兄长,两人要有点什么,名分这个问题首先就绕不过去!
其次他除了才学过人以及目前根本不能暴露的玳瑁岛出身外,眼下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盛家!
第三他跟盛惟乔相处的时候可没少坑这女孩儿,尤其前年才到盛家的那会,收拾起来一点不带手软的!
真是怎么想怎么觉得前途渺茫!
盛睡鹤心潮起伏,敷衍徐子敬的同时,忍不住偷眼去看盛惟乔——却见这女孩儿侧头跟徐采葵说笑着,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手臂,黑底绣红梅的袖子略略上提了一截,露出欺霜赛雪的皓腕,腕上正是方才南氏给的翡翠镯子,碧莹莹的,愈显肤光润泽,美人如玉。
重点是,这女孩儿显然一点没觉得这只镯子有什么压力,跟徐采葵说到开心处,举手掩唇而笑,翡翠镯子与朱唇相互辉映,别有一种诱惑的风情。
他看的心塞的不行,恨恨的转过头去。
却不知道盛惟乔不是没注意到徐子敬夫妇给自己的见面礼最丰厚,其他人的都要差一筹。
问题是,作为盛兰辞夫妇的掌上明珠,冯家这一代孙辈里唯一的女孩儿,宣于冯氏的嫡亲外甥女,她……她打小就习惯了这种区别对待了好吗?
就是盛老太爷跟明老夫人,逢年过节给孙辈们东西,盛惟乔的那份,就算不是最丰厚的,也肯定是最别致的,如果这两样都不占,那也肯定让她先挑!
这种情况下,盛惟乔对于受到偏爱早就习惯成自然——说句不好听的话,在她的潜意识里,徐子敬夫妇给她的见面礼最好,这是很正常的;如果徐子敬夫妇给她的见面礼不是最贵重的一份,她反而要觉得奇怪了。
所以女孩儿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轻松给盛睡鹤带去了多少压力跟阴影,她还在专心的培养跟徐采葵的友谊:“妹妹这帕子上的桔梗花绣的可真好,是妹妹自己的手艺吗?真真是心灵手巧,我就不行,我之前给我爹做了个香囊,我爹那么疼我,愣是不好意思戴出去,扯了个怕戴坏了的理由,叫绣娘做了个大一圈的荷包,把香囊装进去,这才整天佩在身上出入!”
这话说的徐采葵“扑哧”一笑,边把绣帕展开给她看个仔细,边道:“这是我自己绣的,不过也只是随便绣两针而已,哪里就那么好了?至于乔姐姐的手艺,我才不相信有那么差呢!十成十是做的太好了,盛世伯生怕不弄个荷包装起来,搁外面万一勾着磨着舍不得吧?”
盛惟乔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她还真没谦虚,不过那是她十岁左右的事情了,盛兰辞之所以拿个荷包装起来,其实嫌弃女儿手艺只是其次,主要还是怕别人看到之后传说盛惟乔女红不行,坏了女儿名声。
至于说她现在的针线活,嗯,自从做完那个香囊后,她压根就没动过针线!
正觉得是不是岔开话题,这时候上首的徐子敬中断了跟盛睡鹤的闲谈,抚了把颔下短髯,干咳一声。
堂上众人听到,晓得他要说话,忙都噤了声。
“之前虽然已经收到驿站快马传来的信笺,说明了碧水郡遇袭以及敖家两个孩子中途下船的事情。”徐子敬环视了一圈,温言问,“不过信中言语有限,具体如何,还得你们再说一说?”
盛惟乔闻言怔了怔,心说徐子敬不提出来,自己都差点把这两件事情给忘记了——也难怪,这两件事情虽然都不小,但毕竟已经过去了有些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