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孩儿杏子眼里怒火熊熊,盛睡鹤温柔的解释:“乖囡囡虽然很听话,但毕竟没学过武,平时练树都没怎么爬过,别到时候为兄带着你翻个墙什么的,你就吓的喊叫起来。所以还是封了穴道可靠——乖囡囡这么听话,一定不会因此生为兄的气的,是吧?”
好在盛惟乔的配合还是有点好处的:盛睡鹤今晚没有把她打横抱起,而是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以圈揽的方式带她飞檐走壁。
到这里,盛惟乔还只认为盛睡鹤是心思缜密。
但抵达坟场后,盛睡鹤放开她,笑眯眯的宣布今晚的任务:“为兄在这片坟场里藏了一坛酒,你们只要能把它找到,就可以去昨晚火堆的地方,与为兄一块小酌了!”
跟着不待脸色大变的姑侄俩反应,他从公孙应姜手里拿过攒盒,对盛惟乔招手,“乖囡囡,你过来,把这些菜挨个都尝一口给为兄看!”
盛惟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什么?”
“虽然为兄非常相信乖囡囡,但乖囡囡毕竟年纪还小,难免淘气!”盛睡鹤笑容温柔的说道,“万一乖囡囡一时冲动,在这些菜里偷偷的吐口水放蟑螂掺沙子下巴豆,那可怎么办呢?所以为了让为兄跟应姜吃的放心,乖囡囡还是全部尝一口的好啊!”
盛惟乔:“………”
她黑着脸,咬着牙,当着他的面,把所有的菜都尝了点,切齿道,“你满意了?!”
“就知道乖囡囡最听话了!”盛睡鹤赞许的摸了摸她脑袋,却没有立刻前往坟场的另一端——看到这种情况,盛惟乔心中升起一线希望,暗忖:“难道他今晚打算一直陪着我们吗?也是,这片坟场那么大,昨晚只是穿过也还罢了。今晚居然要在里头找东西,这黑灯瞎火的,只靠星月之辉与磷火,怎么找?一旦碰见有毒的蛇虫出了事情,他也兜不住!”
结果就在这时候,盛睡鹤俯身将攒盒收拾起来,提在手里,愉快道:“看来也没下迷药什么的……唔,那为兄先走了,乖囡囡,你跟应姜得找快点才是!不然,就只能吃点残羹剩菜了,大晚上的,多可怜?”
盛惟乔:“………”
她冷静了下,一把扯住正要转身离开的盛睡鹤的袖子,“你停留这段时间,是担心我在菜里下迷药?!”
盛睡鹤温柔道:“当然了!毕竟为兄虽然真心实意的想要将功补过,但乖囡囡似乎不太愿意接受……为兄为了乖囡囡好,也只能留个心眼,免得乖囡囡中途而废啊!”
能把这么阴损的报复,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盛惟乔也是服了他了!
已经麻木的女孩儿无力吐槽他的无耻,只问:“我为什么要在这里面下迷药?难道三个人一块昏迷在坟场旁边很安全吗?!”
“但为兄怎么可能陪你们在坟场里转悠呢?”盛睡鹤慢条斯理道,“为兄肯定是提着攒盒先找个地方一个人吃点垫垫啊!如果乖囡囡放里迷药在里面,万一迷倒了为兄之后溜之大吉,或者做点对为兄不利的事情来……为兄岂不是阴沟里翻了船?”
盛惟乔:“………!!!”
目送他离开后,她艰难的转头,问公孙应姜,“这人……这人的心一直都是这么脏吗?!”
公孙应姜给她一个沉痛的眼神:“不然你以为他怎么镇得住乌衣营?还让公孙喜那个疯子对他忠心耿耿?”
盛惟乔这会没功夫好奇她为什么喊公孙喜“疯子”,只抹了把小眼泪,好忧伤的说:“但他刚才说的法子真的很好啊!为什么我之前没想到?”
公孙应姜提醒:“姑姑就算想到了,小叔叔他防心那么重,也难以奏效啊!”
她还说,“方才咱们出发前,他挨个检视攒盒里的菜肴,姑姑您以为是什么缘故?他是借着内室的灯火观察那些吃食是否做过手脚呢!饶是如此,他还是得您亲自尝一遍才放心!您说他疑心这么重,想这么算计他如何可能?!”
“我不是说给他下迷药啊!”盛惟乔捶胸顿足,“早知道他会让我先试吃,我就该多放点迷药——然后我当场昏睡过去,你说既然他现在对我没什么杀心,总不可能就这么把我扔这儿吧?那么我中了迷药也没法做其他事情了,他除了送我回去还能怎么办?!”
她想了想更后悔了,“其实我今晚安置前就该喝碗安神汤什么的,届时他弄不醒我,就算把我扛到这里让我睡到天快亮才送回去,我也不知道啊!那也没什么害怕的了!”
公孙应姜听的呆住,半晌后,她顿时泪流满面:“姑姑您说的没错,咱们果然昨晚受惊过度,被吓傻了不少——这么简单的法子都没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