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跟公孙应敦不听话时,这个小叔叔祭出这一手,姐弟俩分分钟给跪啊!
这会看着面前那密密麻麻的墓碑、星星点点的磷火、远远近近的坟树、一望无际的土包……公孙应姜感到自己的魂儿都快飞了!
“你还敢说!!!”盛惟乔愤怒道,“都是你撺掇七妹妹在前,嫁祸盛睡鹤在后!害的我连续两个晚上被拎到这地方来!自从你到盛府以来,我对你不薄,你居然这样害我,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我也是为了姑姑好啊!”公孙应姜瑟瑟发抖的辩解,“我好心好意成全姑姑,事后不但没得姑姑半个字的谢,反倒被姑姑满屋子追着打,不得不靠出卖小叔叔脱身,又因为姑姑发话被拖来这儿……姑姑现在还要打我您简直于心何忍啊啊啊那朵鬼火要飘过来了啊!!!”
盛惟乔回头一看,掐她脖子的手顿时变成了抱住她肩,边哭边道:“谁要你成全啊!你根本就是故意坑我以为我不知道吗?!”
“乖囡囡,乖应姜,你们可是姑侄,是一家人,怎么吵起来了呢?”盛睡鹤摸着下巴,看热闹看到此刻,终于含笑开口,“不管到底是谁害谁落到眼下这处境的,但既然你们都挺怕的,那越发要团结起来嘛!乖囡囡,乖应姜,你们说,对不对?”
盛惟乔正待反击,忽然想到一事:“前天我当他面说绿火是磷火的事情,是应姜告诉我的,本以为他之后会立刻去找应姜算账,然后我去看热闹还有劝架——现在这只外室子是在原模原样的还给我啊!!!”
——她跟公孙应姜吵的热火朝天,这只盛睡鹤看足了热闹再装模作样的给她们劝和,活脱脱是她之前的打算啊!
只不过,坐山观虎斗的不是她盛惟乔,而是盛睡鹤!
想到这里,她简直想吐血!
“既然乖囡囡跟乖应姜都想通了不吵了,那正好!”盛睡鹤愉悦的看着她的脸色,笑眯眯道,“昨晚给乖囡囡定的小目标,今天有应姜陪着,那是一定可以完成了,对不对?”
“你快点滚吧!!!”盛惟乔似忍无可忍的拾起脚边一个土块朝他砸去,恨道,“等我不怕这种地方了,我饶不了你啊!”
她这会看似暴怒,心中却暗暗想着:“这只盛睡鹤昨晚说他在坟场另一头等我,那会我一个人,打死我都不敢独自在这里待下去的!但现在应姜在,等会这只盛睡鹤离开后,我们正好一走了之!就让这只盛睡鹤在那边等到地老天荒啊!”
虽然盛睡鹤耳聪目明,但盛惟乔记得,他昨晚说这片坟场足有五里长——就不相信他在五里之外,又是晚上,还能对自己跟公孙应姜的举动了如指掌!
结果盛睡鹤挥了挥手,还真先行一步了——他才踏进坟场之内,附近的磷火就如同受到吸引一样,从四面八方纷至,顷刻间就似为他穿上了一件诡异的鬼火袍。
这恐怖的一幕看的盛惟乔与公孙应姜脸色惨白,牙齿打架,不由自主的抱在了一块发抖!
偏偏盛睡鹤走出一段后,似想到了什么,蓦然回首,轻笑道:“乖囡囡,乖应姜,方才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们了:为了防止你们趁机逃走,这附近,除了通过这片坟场外,统统密布陷阱机关,如果你们不乖,打其他地方走的话,到时候会被绑在坟场中间一整晚哟!”
他说这话时,周身磷火飞溅,原本就亮若星辰的眸子,被火光映成了惨绿之色,望去格外阴森可怖,盛惟乔跟公孙应姜几疑真正的盛睡鹤早已死去,此刻占据他躯体的实则是一头真正的妖鬼!
两人抖若筛糠的目送盛睡鹤远去,方对泣道:“现在要怎么办?”
“小叔叔已经划下道儿,咱们要是不接着,只怕会没完没了!”公孙应姜战战兢兢的哽咽,“可是眼前这这这这这地方太太太太太可怕了我看都不敢看啊啊啊……姑姑,要不您走前面牵着我,我闭着眼睛好不好?”
盛惟乔难以置信的望着她:“可是我根本不会武功!”
——你好歹飞檐走壁如履平地,我可是盛睡鹤一路抱过来的啊!
你怎么可以让我走前面自己闭着眼?
我还想这么说呢……
“会武功有什么用啊!”公孙应姜哭道,“咱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是鬼又不是人!”
这话说的两个人背后同时一凉,盛惟乔顿时也哭道:“大晚上的,不该说的话你不要讲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