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一号指着她道:“你把刚刚那句话再说一遍?”
楼宁之极其呆萌地“啊”了一声。
小弟一号差点儿破功,忍住了:“说快六点那句。”小弟一号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把自己过得跟个老年人一样,你还记得自己以前跟着咱们玩到通宵的光辉岁月吗?你那时候说的六点是早上六点,现在是晚上,不,傍晚六点,你还是人吗?”
楼宁之:“……”
她怎么不是人了?
小弟一号对她十分失望:“你是谈恋爱还是被下蛊了,浪子回头也不带回这么狠的,为了个女人,哥们全都不要了。”
楼宁之收起手机,妥协地“嗳”了一声,说:“不回了不回了,今晚通宵,嗨起来。”
小弟一号面色稍缓,说:“没让你非得通宵,就是随便玩玩儿,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样子,整天把自己搞得老气横秋的干吗?”
“我有老气横秋吗?”
“有。”小弟一号把她拉到镜子面前,“你自己照照。”
楼宁之对镜自照,眉毛眼睛从自然而然地上扬变成了往下耷拉,倒不是愁容满面的样子,就是瞧着很没有精气神。最近妆也没怎么化,出了门就是素面朝天,头发褪了颜色,变成了黄色,总而言之,和先前出门样样都弄得精致妥帖的楼宁之大相径庭。
楼宁之“噫”了一声,说:“真的有点可怕。”
小弟一号翻个白眼,说:“你才发现。”
楼宁之抓了把长发,扒拉了两下,说:“我明天去趟理发店,这色儿也太丑了。”
“还有妆,”小弟一号提醒她,“画一画淡妆也好。”
“嚯,你居然能分出来淡妆和素颜?”楼宁之惊叹道,“直男不是拥有不了这项技能吗?”
“……”
“还是说你不是直男?”
“滚。”
楼宁之哈哈大笑。
开业演出两人坐在最前面的vip坐席,楼宁之给自己耳朵里塞了俩耳塞,“老年人”经不起这么近距离的摇滚冲击,乐队演出让气氛一瞬间上升到了高点。
摇滚乐队退了下去,楼宁之赶紧去了清净地方缓一下,耳朵里嗡嗡嗡的。过不多时,小弟一号就来喊她:“开始了快出来。”
楼宁之出门一瞧,会所大厅灯光调得跟夜店一样,男男女女台上台下人声鼎沸群魔乱舞,楼宁之坐在沙发里,接过了小弟一号给她递过来的酒,碰了一下,对瓶喝了几口。
几个朋友拉着她上去蹦迪,楼宁之上去玩了会儿,下来继续喝酒,有个女同伴在小弟一号的嘱咐下一直陪着她,一瓶两瓶下了肚,楼宁之身体里的血开始沸腾起来,耳畔的声音震耳欲聋,她冲着面前的人醉眼朦胧地笑了下,脱了外套进了人群中央,在音乐中尽情地放松身体。
她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觊觎并且试图接近她的人不少,男男女女都有,借机上来套近乎的,和她一起跳的,楼宁之来者不拒,敢碰到她肢体的一律抬手抽了回去。
楼宁之满身大汗地倒进了沙发里,想喝口水,桌子上只有酒。旁边的女伴适时给她喂了一口西瓜,楼宁之随口道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