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南楼这晚的兵荒马乱相比,平城某个老旧小区僻静得可闻虫鸣。
独居租房确实需要注意安全,孟抒睡前又检查了一遍门锁,这才回到卧室躺下。
电风扇摇着头将风徐徐吹到身上,轻微的零件摩擦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连带着心绪都变得很慢。
在决定去见姜浣之前,孟抒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托钟寅的福,姜浣所表现出那些毫不掩饰的倨傲和不屑并不能伤害到她。
彼时孟抒被他带在身边出席一些饭局,那样的场合里大家都是来谈生意谈合作的,身边有女伴再正常不过。
只是比起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交际角色,孟抒实在显得笨拙。
她还记得有一回对方示意她敬酒,轻视的态度随意得像是对待一件物品。没等反应过来,钟寅伸手拦下了,语气淡淡的:“她还小,不会喝。”
孟抒被他手臂挡在后面,听着对方调笑难得见钟寅怜香惜玉的言语,一颗心不受控地飞快跳跃。
转眼到了寒假,司机来学校接孟抒回去。
打开车门仍不见那个人的身影,她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年关将至,好在小楼里还有孙姨陪着她,相处的时间长了孟抒发现孙姨只是表面严肃了些,虽然依旧严格监督着她的饮食和作息,但她已经不会害怕了。
经历过家庭的重大变故,孟抒的性格变了很多。
以前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姑娘开始跟着孙姨学习各样家务。
孙姨做得一手好菜,看孟抒请教的态度认真,便也倾囊相授。
经历过几次失败,终于做出色香味俱全的菜品。
孟抒第一时间拍了照片给钟寅发过去。
可没过两分钟,她又后悔了——这样是不是太主动了,像是故意邀功一样,会不会让他觉得厌烦呢……
咬着嘴唇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就在她准备撤回照片时,对面发来回复:“后天回去。”
看不出情绪的四个字让孟抒立马雀跃起来。
饶是习惯了等待,这种期待感也随着除夕夜晚逼近零点的分秒变得难熬起来。
孙姨没有守岁的习惯,孟抒让她早早上楼休息了。
独自抱着膝盖窝在沙发里等了许久,一直紧绷的神经慢慢被室内的暖气侵袭,睡意覆盖而上。
彻底睡过去的那刻,孟抒似有所觉,突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一双沉黑的眼睛注视着她。
钟寅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蹲着身似乎正想把她叫醒。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电视里零点钟声敲响,孟抒直接扑过去搂住了他的脖颈。
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意,把她冰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孟抒几乎没有这样主动过,她感觉到钟寅一时愣住了一般,久久没有动作。
内心的冲动很快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羞耻和无措。
孟抒低着头松开他:“对不起……”她完全不敢抬眼,生怕看到他的不悦。
下一秒,他欺身压过来,吞掉了她的不安。
月余未见,两人亲得难舍难分,大手顺着宽松的睡裙摸进来,带起一阵酥麻的电流。
孟抒情动之余又害怕被孙姨撞见,求他不要在这里。
可钟寅就像失控了一样,将她剥得精光按在沙发上便重重顶了进去。
腿心酸胀无比,孟抒吃痛,两臂打着颤抱紧他。
即便如此也不敢叫出声,死死咬着牙忍耐。
钟寅见状把手指递过去给她咬,孟抒哪里舍得,只望着他泪眼朦胧地摇头。
可怜的模样激得他动作幅度更大,终于在孟抒泣不成声的哀求里将她抱起来,就这样连在一起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