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尔摇摇头,坐在车厢中不停地球上有各种各样的电器设备,就像耐括斯的虚空战舰一样。利用极其微小的原件,地精们制造了可以帮助处理各种计算的物品,并用一个“星网”将所有信息连接起来。
所谓的星神就是星网,虽然被地精挂在嘴边,但它却不是真正的神。西格尔逐渐了解到这个世界,他拥有创世神的传说,他曾有真正的信仰,曾经有多种多样的生物共同生存。现在的地精掌握了强大的力量,有些力量早已超越了自然的极限,有些力量却似曾相识。
格鲁将一部“手机”交给塔卡,“唯一通讯号fn-2188”,胖地精说道:“你的身份证和银行账号很快就能办好。”
在梦中见到的不就是这种东西?一个由钢铁、闪电构成的世界,人们津津有味吃着带毒的食物,每天向手中的发光神像贡献出灵魂。原来所有一切都是真的,只不过并不是人,而是地精。
他有些搞糊涂了,自己来到了梦中,还是被这个世界影响而产生了梦境?他看着格鲁用肥厚的嘴唇吃着生鱼子,以黑褐色的蓝莓酒将它们冲下肚子。类似血一样的酒液从嘴角流下来,在地精屎黄色的皮肤上造成印痕。这样的景象让西格尔感到反胃,即便是两副身体器官也难以抑制呕吐的冲动。
“你应该多休息休息,晕车很难收的。”胖地精一边看着塔卡呕吐,一边舔舔嘴上的油脂:“我虽然没你强壮灵活,但我非常稳定。我活得久,见得多,想得长远,所以你听我的准没错。到了星城之后,你跟着我,除了星网中心之外,其他地方你都可以见识到。不过等参观结束之后,你就得为我工作,负责保护我并清除那些试图踩着我爬的低等人。”
格鲁的自言自语只不过是法术的效果,暗示和魅惑在他头脑中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逻辑,想要脱离逻辑的圈套是非常困难的。格鲁想要塔卡为他服务,这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是一栋建立在幻想之上的楼阁。
平时格鲁就会沉浸在这种幻想中,一遍又一遍做着自己的梦。咒语的力量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加深,直到让暗示成为事实。只有当西格尔提出问题来的时候,他才会调用真正的思维力量,去解答西格尔的问题。
“告诉我,没有线路的时候,手机是如何与星网连接的?”
“通过弥漫在空气中的某种电信号吧,具体我也不懂。”格鲁漫不经心地回答:“学习知识是二等地精需要做的事情,像这样的问题只有他们能够回答。作为上等人,我只需要关心统治、管理,以及寻找足够制造青春药剂的材料。可惜这次没能抓到那个卓夫,你说他怎么死了?”
“他身上有枪伤,伤口已经完蛋了,连蛆虫都不愿吃他。”西格尔不愿多说这个事情,就又把话题扯回到手机上。他学会了如何使用这种工具,并知道了在接近城镇的时候就会有星网连接的信号。为了能够捕捉到这一信号,他不断调整对元素波动的感应,一次又一次深入冥想。
当他将自己的感官变成最敏锐的状态,终于“看”到了一个新世界。无数的电波在空中穿梭,形成一张庞大的网络,将所有的手机连接起来。通过屏幕,通过一个个表情符号,信息、咨询和知识互相连通,瞬间拉近了所有个体之间的距离。
同时也让心灵靠的更近,地精和地精互相影响的速度也在无形中加快。一种情绪可以瞬间从一个地精的手机中瞬间到达另一个地精那里,然后迅速感染他,就像是某种咒语效果一样。
诺克斯共同会曾有过研究,认为情绪的传播速度和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关。互相越不信任,两人对话时站立的距离就越远。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靠近到“半臂”的范围,这是信任的范围。而当地精使用手机的时候,他们距离信息只有半臂的范围,无形的信任就这样产生了,这非常符合诺克斯共同会的理论。
手机屏幕上的表情符号,就好像赤红尖塔周围的狂笑法阵。法师塔墙壁上悬挂的微笑者的画像,不由自主地影响了观看者的心情。通过咒语的加强,虚构的情绪引起了共鸣,让人觉得安全,让人觉得安宁。西格尔看到城镇中的地精空闲的时候就用发光的屏幕照耀眼睛,对着玻璃笑,对着玻璃哭。他记得割断自己喉咙的地精猎人,下毒的酒店老板和开枪的地精保镖,可从没见过一个地精在面对手机的时候不虔诚、不爱护的。
这是世界上最大的精神控制法术,诺克斯的咒语和它一比只是小巫见大巫。西格尔终于明白暴虐、邪恶和混乱的地精是如何构成稳定社会的:星神不是神,而是一个传奇的法术,能够成神的传奇法术。
这个咒语的力量的一部分穿透了晶壁屏障,影响到尚在海底的二十面骰子,在西格尔出生之前就把地球的状态告诉了西格尔。这就是他的梦境,也是全地精的世界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