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柱子勤勤恳恳,精心异常的照顾下,我们的二傻同志,很快就好了起来。
正所谓大病初愈精神爽,如今的二傻,恰恰证实了这个道理。这不,今天一觉睡起来,二傻立时觉得神清气爽,身轻如燕,眼看日头高招,二傻一个鲤鱼挺跃下神案:“好久不舒展身体了,这就…矮油,什么东西绊老子。”
狼狈的爬起来,用脚扒开地上的碎布团,二傻惊叫一声:“我靠,这不是丑乞丐嘛。”
如果说初捡乞丐时,他还有一丝人样的话,那么现在,这位仁兄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类形态范畴,朝着一堆枯骨的方向发展了。
二傻把那堆似人似骨的东西伸开展平,盯着半天,越瞧越是生气,也不管那堆枯骨能不能受住,一脚就朝他踢了过去。
“妈呀!”一脚下去,枯骨似幻似醒的轻哼一声,二傻却抱着脚痛呼起来:“你爷爷的,咯死老子了!”
柱子恰巧兴冲冲的跑了进来,瞧见二傻跳的欢畅,一脸兴奋的往前凑:“二傻哥,你玩什么呢?我也玩。”
二傻头上青筋乱冒,真想给柱子一个脑瓜崩,把这傻娃打开窍,忍了忍没动手:“柱子,去舀点水来,把这臭乞丐弄醒。”
豁嘴大青瓷碗,满满的一碗倒下去,乞丐泯了泯皲裂的嘴唇,有了一丝活气儿。二傻待乞丐半眯着眼,悠悠醒转的时候,二话不说,啪啪上前,就是两耳刮。
这下,不但柱子傻了,连刚醒转的乞丐,也被一下子打懵了。
“怎么啦?”二傻见乞丐先是一愣,继而目龇欲裂,显得极是愤怒,眉毛一扬,计上心头,遂又道:“老子辛辛苦苦把你背回来,打你一下,还想还手不成?”
乞丐欲起身,奈何力气不济,只得再躺下,哑着嗓子说:“要杀就杀,休得侮辱?”
“杀你?想的美,我问你,那天夜里,是你让老子救你的吧?小爷我念着上天有好生之德,辛辛苦苦背来你,落得病了一场,你可好,不说感念小爷的救命之恩,还成天介的闹绝食。哼!我可跟你说,从现在开始,你这条破命归小爷了,哪轮到你想怎样就怎样?”
“荒谬,身体乃我个人之物,怎能说归你就归你。”
二傻见对方上钩,心中窃笑,故作苦恼的思索片刻,才道:“好,咱们各退一步,这付破皮囊还是你的,不过...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你得听我的。待什么时候报完恩,你想干嘛就干嘛,我才懒得搭理你。”
说完也不等乞丐反应,对柱子说:“把你带的干粮用水泡了,让他先吃,要是一不小心饿死了,咱们还得给他挖坑,这笔生意可就亏大了。”
柱子早把二傻的话当了金科玉律,听到后立刻跑到庙中生火烧水,一会儿的功夫,捧来热气腾腾的一碗,与二傻费力扶起乞丐,喂他吃了下去。
乞丐本已抱了必死的决心,谁知半路杀出个二傻,愣是一番强词狡辩,绝了自己的念想,只得唉然长叹:想死,竟然也如此困难!
时光匆匆,转眼已过去数月,飘叶城也由暮春,进入了初夏。
凉风习习,星海浩瀚,二傻嘴里含个草芯子,悠闲的躺在城隍庙破旧的屋顶上,圆月亮如银盘,低低的悬挂在头顶上,近的似乎伸手可及。
如此良辰美景,本是二傻的最爱,奈何如今他心事重重,眼前空有美景却无心欣赏,只可惜了这一番如画的景致。
不爽,心里实在是不爽!
想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一人一狗弄回城隍庙,回来时不但从头到脚淋了个稀透,后来更是大病一场,要不是有小柱子在,现在指不定成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