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半会,突然想起昨日答应春晓的事儿。屠娘赶紧带上还在家的俩个娃,跑去春晓家照看。
春晓家屋子不大,该有的还是有。特别是正好在山边上,有一大片篱笆围住的田地,里头啥也没种。日后要是种点啥,或者养养鸡鸭都是极好的。
她把小轻言放在床里,由又花儿看护陪同玩耍。春晓挺着肚子磕着瓜子,屠娘则忙前忙后的帮着收拾屋子。
晚食又是阿壮抓来的鱼,她利索的弄了些鱼汤,好给春晓补补身子。
春晓吃完饭,在院内活动着和屠娘唠嗑。突感下腹一阵阵痛,羊水破出吓得扯开嗓子大叫。
屠娘一看春晓这样,慌张的把她扶近屋内,焦头烂额的不知该干啥好。随后想起竺玉说过的话,慌张的摸着春晓的手道“妹子!你坚持住,我给你把稳婆找来!”
说完,她如风一样的跑了出去,腿脚飞奔村长家。手忙脚乱的解释一通,村长听后也忙的连鞋也不穿,光着脚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背着这户人家的老太太来到了春晓家。
老太太虽年过半百,可是个颇有经验的稳婆。村里上下大半的年轻人都是在她的手下出生的。她老脸泛着严肃的神情道“热水,巾帕,剪刀。剪刀要用火烫。”
屠娘一一应声,快速的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给稳婆送进屋内。随后被赶了出来,站在边上等待。
稳婆说孕妇受不得惊吓,得放松生孩子。所以任何人包括女的都不准进屋内。于是屠娘只得和村长站在外头焦急的等待。
春晓生孩子有些困难,一个时辰后娃都没下地。她疼痛的叫着阿壮的名字,说再也不给他生孩子了,让他自个儿生去。
一声嘶鸣后,小孩儿啼哭的声音响起。屠娘和村长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了地。
稳婆歪着嘴,在屋里传出喜讯“母子平安。”
几日后阿壮回来,看着春晓抱着个娃站在门口给他接风,眼睛都瞪直了。
这男娃黝黑的皮肤,憨直的面容,和阿壮这张脸相似得很。他咧开嘴笑,把春晓胖胖的身子抱了起来,准备回家做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家的妻子。
竺玉也回来了,照着屠娘的要求买了所有她所需要的物件。米种和一些菜种。还有一公一母俩只鸡。一些生活用的物件,柴米油盐之类的。
他把东西全数交给屠娘,便去烧水洗净一身疲惫。
屠娘打扫好了院子,在一方围了个养鸡的栅栏。把鸡扔里后,利索的把野菜切了喂给鸡吃。
米种和菜种,也都全数拨进了在山边分配的俩处梯田内。他当初在这住的时候,可没用过这田,如今屠娘可算是利用上了。
等屠娘归来后,竺玉又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些物件给了她。那里放着女儿家用的木梳,还有胭脂蔻丹之类,他还记得屠娘喜欢这些。
在她高兴之时,又拿出买来的一些首饰,全是真金白银,还有上好的玉雕簪子。屠娘惊讶的捧着这些贵重的物品,不知如何是好。过半会才道“这得多少钱啊...”
“不过数两罢了。”
“数两?!”屠娘吓出了声,手捧着簪子觉得滚烫的很。这钱省下来可以好吃好喝或者一年半载的。连忙拉扯着竺玉的手道“哪儿买的啊?赶紧退回去,换点钱买大米吃也好啊!”
她怪竺玉花钱大手大脚,这么个簪子,她平时是万万不敢带的。万一磕哪儿碰哪儿弄坏了咋整?
竺玉沉下脸来,一手夺过簪子和那些个首饰屋门。看那四处寻望的架势,像是在找一口井!
这阵仗屠娘是惊得赶紧去拦,大声劝道“我喜欢!我带!你别扔啊。”
她拉扯着,拦腰环抱着竺玉的肩膀,才让他逐渐消了气。从新把这些个首饰交给屠娘。
当晚,她小心翼翼的把首饰放在盒内封锁,藏在床底。打算等今后有点啥事好拿出来应急,连着好几日总是无意识的看看床,疑神疑鬼的样子让竺玉连连叹气。
他本想告知屠娘,带了千两有余,这辈子都不愁吃穿。看样子还是不说的好,免得她疑神疑鬼的抱着钱生怕谁偷了去。想起以前她把银子藏在枕头里的的事情,就觉得十分无奈。
春晓家的娃满月后就能出来见风了。满月酒就在那日晚上开办。请了屠娘一家,还有村长家和稳婆。
大家坐在院内吃着饭菜,春晓抱着娃挨个给大家抱。轮到屠娘时,刚抱在怀中还没热乎,自家的小轻言就哭出声来,凄厉的声音犹如杀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谁狠狠欺负了小轻言。
小轻言豆大的泪珠往下掉,屠娘赶紧去抱,哄了半天才止住哭声。转头抱春晓家的娃时,又开始哭闹不停。
屠娘只得作罢,无奈地抱着自家的娃规矩的哄着。
春晓的娃还没取名字,她执意让竺玉给取。于是竺玉想了半天道“郭大牛”
阿壮姓郭,取名郭大壮。儿子就叫郭大牛,大牛大牛,力气也是壮壮的。这名儿博得了阿壮的喜爱,点头连连道谢。可春晓就觉得怎么都不对味,她本以为会是个风雅的名字...
大牛这个娃跟阿壮一样,憨憨直直的。和轻言俩个小娃玩在一块,大牛就显得笨壮的多。可她喜欢叫花儿的姐姐,每次见着花儿就裂开嘴笑。
三个娃渐渐的长大,数月后的小轻言已能走得动道了,而大牛还是半趴着走。
十月中旬,屠娘种下的种子已到了收成季。她背上东西,带着竺玉来到梯田。
竺玉对收成这种事显得毫无兴致,可屠娘卖力的样子多多少少让他有些感触,只得夺过扇镰弯腰干活。手法生疏僵硬,动作缓慢。
最终屠娘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的干活,让他站在看着,自己利索的来回切割,数个时辰就把一整片的麦子割了下来。
竺玉帮不上忙,带着花儿和小轻言躺在边上晒太阳,俩个娃大老爷们样儿的学着竺玉嘴里叼着麦草。碾米时,也是一家四口拿着整整俩袋的米,屠娘牵着老驴用石磨撵着,旁边站了三个吃白食的。
吃饭时,新米的甜香可算是把大家的嘴给香着了,吃的都比以前还要多一碗。饭后竺玉叫来了屠娘道“莫要在种了,费事。”
“那我们吃啥”她疑惑问道。
俩人都没个生财之伎,山村也都是吃着腌肉,屠娘毫无用武之力,不自给自足的种点东西,怎么糊上这四口嘴。
最终,竺玉还是道出了实情,说他有存余,让屠娘放心的过日子,每月需要采办的东西说出来,他会去买。
屠娘点点头,神秘兮兮的凑近问“存余?有多少?”
他答非所问道“你只需好好的照顾好孩子。”
于是屠娘没在种水稻,为了给家里改善改善伙食,全改成了种菜。而家里那俩只鸡,也生出了许多小鸡仔,一窝鸡热闹的很。心情好的时候就杀俩只吃,逢年过节的时候也吃。
春晓家就没屠娘这么清闲了,阿壮在篱笆里养了一窝的鸭子,梯田里种了好多水稻,还有许多菜。占了好几处荒田,勤劳开垦着。
湖里的鱼也任由大家吃,反正乡亲们不爱吃鱼,屠娘便带大家消化着。基本天天都有鱼上桌。
小轻言能说话了,开口说的第一句便是叫娘。他和屠娘亲的很,但是不喜欢竺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