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下意识按住他的手,想要挪开,却未能如愿。
无奈之下,她只能出言提醒:殿下,您的手、
嗯?
谢三忽然凑近,一瞬不瞬盯着少女开合的红唇,喉结滚动。
桑宁吓了一跳,外面是数不清的麒麟卫还有樊留光,若谢三真在此处闹起来,她哪还有脸见人?
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男人粗粝的指腹摩挲着柔软红唇,淡声威胁:宁儿,你可知何谓玩火自焚?
桑宁本能的不敢再动,用警惕的目光注视谢三,她想说自己根本没有玩火,偏生青年活像逗弄猎物的猛兽,一步步将她逼至陷阱,让桑宁失了辩驳的勇气,手足无措,坐立难安。
少女突如其来的柔顺让谢三不由叹息,甚至希望桑宁反抗自己,这样一来,他就能名正言顺的将她拥入怀中,揉进骨血。
一路上,桑宁整颗心悬在半空,颤颤巍巍,许久都未曾落下。好在谢三到底也没做出什么荒唐之举,只握住她的手,仔细描绘着指骨的形状,倒是让她白担忧一场。
好不容易抵达庵堂,桑宁刻意落后一步,谢三不满地拧眉,头也不回的道:跟上。
桑宁无奈,只得加快脚步,在樊留光不善的眼神中踏进禅房。 太后早就知道有客要来,桌案上摆放着沏好的铁观音及四只瓷盏,吩咐宫人倒茶。
谢三恭声行礼。
看见自己亲手带大的孙儿,太后面上尽是喜色,笑容无比慈爱,寄声,近段时日陛下派你去往别处剿匪,没受伤吧?
不过是些宵小之徒,仗着人多势众,从官府手中抢夺兵器,占山为王,劫掠途径此地的行商,不是麒麟卫的一合之敌,您无需挂怀。谢三温声安抚。
比起横眉冷目处处挑拣的萧淑妃,太后作为祖母,对他关怀备至,曾亲自给他裁衣,在他习武后备上一碗热汤,弥补了谢三成长过程中的空缺,是以祖孙俩相处的时日虽不长,感情却尤为深厚。
这一点除去太后身边的嬷嬷以外,再无旁人知晓,就连桑宁也不清楚,她只觉得谢三在太后身边时,神情软化许多,不负先前的冰冷嚣张。
寄声去过了粥棚,眼下有何想法?太后笑问道。
等待施粥的百姓比去年更多,不仅囊括乞讨之人,还有许多老弱妇孺失去赖以为生的田土,无法维持生计,才会逗留在粥棚外等一口热食。
谢三虽常年驻守边关,但其师从鸿儒,对朝堂乡野的形势知之甚深,也明白之所以会出现流民倍增的情况,是因为囤积大量粮草的高门富户以大旱为契机,要求农户典卖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