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虽没读过书,不知不义的具体内容,却清楚十恶是掉脑袋的重罪,当初一家三口都闯进了谢三的宅邸,虎儿还狠狠虐打桑宁,若是桑宁真追究此事,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们犯不着为点银钱搭上性命。
余婆子脸色铁青,心里涌起阵阵悔意,要是早知道桑宁移了性子,变得如此强硬,她根本不会走这一遭,现在闹的如此狼狈,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桑宁笑盈盈道:你们在边关呆了几十年,先前从未来过京城,怎的忽然起了入京的念头?
余婆子仿佛被霜打了的茄子般,垂头丧气回答:有个陌生男子说你成了长夏侯府的二姑娘,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让我进京寻你,还给了一笔银钱,刚好充作盘缠,我们便进京了。
陌生男子?
桑宁眸光微闪,暗暗思索这人究竟是谁,不但对侯府秘辛了若指掌,还对她心怀恶意,费了好大力气,就是为了毁掉她的名声,真的值得吗?
被这场闹剧吵着脑仁疼,太后摆了摆手,侍卫会意,立刻将余家夫妻拖拽下去。
此刻房内除了桑宁外,只剩下先前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嬷嬷,面露尴尬,显然没想到真相竟这般荒唐,根本不是桑宁忘恩负义,而是余家夫妻贪得无厌。
她险些被余家人利用了。
桑二姑娘,实在对不住,先前让你吃苦了。嬷嬷性子倒也爽快,意识到自己有错,羞愧难当的道歉。 桑宁摇了摇头,轻声说了句无妨。
刚才她看似应对自如,其实紧张到了极点,身上的里衣都被冷汗浸湿了。
将桑宁失去血色的模样收入眼底,太后语气淡淡:桑二姑娘,沈既白是你的未婚夫婿,他可知晓你曾在边关嫁过人、成过亲?
桑宁不敢撒谎,沈公子对此一无所知。
你究竟是何想法?是想隐瞒那段过往,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直接与沈既白成亲,还是准备据实相告?太后拨弄着腕间的紫檀佛珠,珠子圆润光洁,一看就并非凡品。
桑宁有些茫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当初爹娘之所以将此事隐瞒下来,是为了保全她的名声,为她择一门好亲事,但如今养父母已经找到京城,东窗事发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她若是不管不顾嫁进沈家,只怕是祸非福。
臣女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