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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沉默下来,各自看了看自己那台工作站的计算进度。
尴尬了会儿,这博士又找了个话题:“怎么最近好几天没见到你们课题组陶尔小师妹了?”
不提陶尔还好。
提到这贱人,邹于遥就又想起自己被撤刊的论文。舌头狠狠地扫过齿背,要不是工作站实验室卫生要求严,他都想吐口痰啐掉嘴里强烈的厌恶感。
“说是回裴大领毕业证,”邹于遥回答了,但又不想好好回答,脑筋一转故意说,“但也可能是为了别的不为人知的事情吧。”
“不为人知?”博士实现显然上了他的道,好奇心被勾起来,“她回裴也还为啥?”
“可能是裴也那边有别人想见她啊。师兄你应该也见过吧,经常有豪车来咱景大南门接她,”说到这里,邹于遥挑了挑眉笑起来,给了是个男人都懂的眼神,“而且那些豪车每次都不重样。”
博士师兄大抵真的被科研给磨掉了七情六欲和八卦之心,暗示这么强了,他竟然还没明白什么意思,温情脉脉地跟他探讨:“要说老家那边有人想见她,那应该是她爸爸妈妈吧?我已经半年没回家去了,一直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唉,我爸妈和爷爷都挺想我的。”
“她妈死了。”
博士被这话吓得一哆嗦:“我去,你别乱说!”
“这有什么乱说的,”邹于遥觉得博士的发言太过单纯可笑,憋了几遭没憋住,便真的笑起来,“她妈早死了多少年了,而且她跟她爸关系也不好。”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见过啊,见她接她爸的电话,接了电话恨不得把手机都扔掉的那种嫌弃,真是叫人过目不忘。所以你说奇怪不奇怪,爹不疼她,妈还死了,但她却很有钱。师兄你细想,这钱哪来的?是不是跟南门那些形形色色的豪车车主有关系。”
博士皱脸苦笑:“不是……师弟,你这看问题的角度也太刁钻了吧,说不定那些车主是人小姑娘的亲戚……”
“师兄,说你单纯你可能不服气,但你这是被她的外表给骗过去了。你不知道这小贱人背地里做事有多么绝,前阵子——”
话没有来得及说完。
他听到博士瞪大了眼朝他背后说了句“萧师弟你也在啊”,还没等回头,后腰处就被人猛地踹了一脚——
“邦”的一声。
他整个失去重心,重重地扑倒在地上。
“萧时光你有病啊!!”
还不等站起来,衣领就被薅住。
袭击他的人平时看着虚弱清瘦,但力气却不小,竟然能薅住衣领、把他上半身提起来,拖着他这160斤的身体走出实验室。
做完这些竟然还有充足的体力。
抬腿把门踹上,把他掼在走廊地板,用腿别住他的上臂、膝盖压住他的锁骨,攥着拳头、带着要杀人似的狠戾劲儿把他往死里揍。
还他妈专门揍脸!
“操/你妈的萧时光!你疯了!”
这男一句话也不回,只知道用拳头哐哐地砸他的腮部。
邹于遥尝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推开他爬起来,最后伸腿卖力地够了好几次,终于用脚尖挑过墙边的灭火器。
他捞起来、照着这疯子的后背邦邦地砸了两下,疯子不为所动,反而揍得他更狠了。
血水从他嘴唇里溢出来,腥得要命。
额头好像也破了,流下来的血把眼睛给糊住,视野里出现一片红光。
“萧时光,我!操!你!妈!”
他气到爆炸,再次抡起灭火器,瞄准这疯子的脑壳——
“我靠,你俩别打了!”
那傻逼博士什么时候出现不行,偏偏这时候推门而出,夺走灭火器瓶身把它扔到五米开外。
邹于遥失去武器便大声呼救:“师兄!你快把这疯子扯开!”
博士看着他的脸打了个哆嗦,赶紧过来抱住萧时光的腰,把他捞起来。
邹于遥恢复自由翻身起来,瞅准机会冲上去。
大家都是男的,最知道哪里最脆弱,最怕疼。所以抬起膝盖照着萧时光的下/体狠狠磕了几下。
这男的果然受不了了,抽筋剥骨般迅速萎靡,贴着墙壁滑下去。他一脚踹开来拉扯他的博士,揪住萧时光的头发把他掼在墙上——
之后连踢带踹地报复回来,把萧时光揍得缩在墙脚直冒冷汗,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揍累了才收手,看着蜷在墙边跟被掐头去尾了的蚯蚓似的,软成一滩抽搐的男的,尽情挑衅:“服不服?”
地上的人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缓缓扬起脑袋,明明输得很惨,却像一个胜利者,扯着血忽淋拉的嘴唇,笑得却比他还猖狂。
然后趁他不注意,把满嘴的血啐在他的白鞋上。
他再次被激怒,上脚踹脸:“你他妈笑个屁!”
要不是博士拉住他,保卫科的人冲进来,他肯定要把这傻逼揍得再也笑不出来!
他妈的!
*
周雪萌疯狂打电话的时候,刘森雨正在宿舍睡午觉。
因为上午和姚星河听学术报告的时候把手机静音了一直忘了开,是以没听到任何动静,
宿舍遮光窗帘合着、室内一片黑暗。还是临时睡在萧时光床上的姚星河不断地被远处的光干扰,爬起来望了对面的床一眼,这才发现刘森雨的手机屏幕在亮。</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