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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还是太天真。
河水再湍急，流向也是固定的，追兵迟早会顺着河流找到这个地方。
我的希冀显然不切实际。
第二天再度外出寻找草药时，我就已经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人声。
2
“你确定他们在这附近？万一真碰上了该怎么办啊？”一人战战兢兢地开口。
另一人略显无奈地回道：“怕什么，他们伤得那么重，我一只手就能解决了。”
“可是，那个秦昊然不是说了，只杀魔尊，不能伤到皓旻仙尊……”
两人的声音我都毫无印象，可以确定是我不认识的人。
3
趁着他们与我还有一段距离，脚步声不易被察觉，我立马转身跑回了元玄身边。
元玄不知为何又现出了原形，我望着盘在地上好似在休息的金环蛇愣了愣，最后也只能认命地把它薅起扛在肩上。
我扛着这条蛇往森林的更深处跑去，一刻也不敢停留。
4
元玄并没有睡着，蛇头很快偏转看向我，琥珀色的眼中写满了疑惑。
“有人来了。”我简短地解释道，“我们得换个地方，不能让他们找到。”
蛇头贴上我的脸颊，一道声音突然在我的脑海中响起：“为什么？”
我倒是没想到元玄在这种状态下也能与我交流，震惊了一会儿后答道：“我们得罪了不少人，他们是来抓我们的。”
5
“我是说，为什么要跑？”金环蛇平静地吐着信子，“不能把他们杀了吗？”
元玄不愧是元玄，即使变傻了也还是这般心狠手辣。
但这个办法其实行不通。
6
我摇了摇头，“不行，他们若是没能活着回去，那群人很快就会察觉到不对劲，反而会暴露我们的行踪……”
“回去。”元玄却像是听不懂我的话，一意孤行道，“我会帮你赶走入侵者。”
7
我一直听说蛇是一种领地意识很强的动物。
但我没想到就连元玄也会执着于保卫那个连临时避难所都算不上的破帐篷，那个所谓的“领地”。
即便他已经傻到了这种程度，我还是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于是我点了点头。
8
元玄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不少，蛇信子欢快地吞吞吐吐。
“事成之后，可以给我奖励吗，主人？”
金环蛇的尾巴隔着衣服紧紧缠住了我的腰。
直觉告诉我这个“奖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顾左右而言他，不敢正面回应。
9
我顺着他的意往回赶。
剧烈的奔跑令伤口再度开裂，伴随着古怪又熟悉的虚弱感，跑到一半，我突然腿脚一软跪倒在地。
望着掌心咳出的深红血迹，我感觉有点好笑。
真是祸不单行，我居然在这个时候发病了。
看来就算不接受元玄的提案，我这副身体也根本跑不了多远。
10
金环蛇从我肩上爬了下去，很快我就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变回人形的元玄将我打横抱起，脚步稳健地抱着我在林间穿梭，短短几分钟就回到了最开始的河滩边。
前来寻我的那两人正打量着我搭出的那个破帐篷，看到我俩出现顿时手忙脚乱地亮出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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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穿的不是长生宗的道袍，看来只是接了委托的外宗弟子。
“魔尊！你果真在这！纳命来！”胆大的那人当即冲了上来，对着元玄刺出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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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玄单手搂着我，另一手直接握住那把直逼自己面门的剑，掌心被锋利的剑刃割出血来，手却纹丝不动。
那人尝试了好几次也没能把剑从元玄手里拔出，最后只能弃了武器，焦急地在衣兜里翻找什么。
我猜他是在找符纸一类的东西。
而元玄没有给那人更多表现的机会，手掌一翻便把他送来的剑还到了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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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同伴惨死，胆小的那人竟吓得尿湿了裤子。
眼看着元玄一步步朝自己逼近，那人突然跪下来磕起了头。
“魔尊！魔尊饶命！我，我不会把你们在这里的事说出去！求，求您放我一条生路！我回去以后可以帮你们散布假消息……我能帮你们引走长生宗那些人！我很有用的！求您不要杀我呜呜呜……”他语无伦次地为自己求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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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玄只是淡淡问了一句：“药？”
“要？您要什么？”那人惊恐地抬头望着元玄。
“疗伤的，药。”元玄微微皱眉。
“哦，药啊！有，当然有！”他恍然大悟。
15
那人还挺有钱，从储物戒指里翻出一堆红红绿
', ' ')('绿的药瓶子，捧在手心献给元玄。
元玄满意地笑了一下，“谢谢。”
下一秒刀光闪过，药瓶撒了一地，那人的脑袋也落了下来。
16
“我们完了……”我苦笑道，“你杀了他们，很快就会有更多的人赶到这里……”
他不置可否，指腹轻轻抹去我嘴角的血迹，然后撕开我的衣服，用另一只干净的手将刚从那外宗弟子手里抢来的伤药抹在我胸膛的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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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也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元玄刚帮我擦干净嘴角的血，我马上又咳出许多，我也不想这样，但我控制不住。
我抓住他的衣领，咬牙道：“元玄，我后悔了……”
“我好疼……我不想死……”
元玄默默地注视着我，半晌后再次将我搂在怀里，轻声道：“你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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