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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蛟龙？”
秦昊然嗤笑一声，随后便与元玄对上了视线，冷声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师尊。”
老者却摇了摇头，“不是这只，区区百年道行的金环蛇妖罢了，不值一提。”
2
“这才是蛟，千年黑蛟。”
话音刚落，老者突然发难，越过元玄一把掐住了我的喉咙。
他的另一只手毫无征兆地贯穿了我的胸膛，随后将沾满了我鲜血的手凑到鼻尖嗅了嗅。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说完，他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不过这恶蛟的气息为何如此微弱，若不是流了血，险些连我都瞒过了。”
3
“莫非你是蛟龙转世，血脉还未觉醒？也罢，反正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老者收紧了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掌。
元玄要来救我，却被秦昊然拖住了手脚。
我渐渐无法呼吸，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4
“放开费前辈！”一道耀眼的雷火打在了老者的手臂上，尉迟恭顶着威压不怕死地冲到了我的身边，尉迟敬也随后赶到。
两兄弟合力对着老者的手掌补上了一剑，终于逼得对方松手。
失去了脖子上的支撑，我向后倒去，落在了一个有些单薄的怀抱中。
5
“师尊……”青涩的少年神色担忧地抱着我，立刻将手掌覆盖在我的伤处，输送灵气为我疗伤。另两人虽然怕得浑身发抖，也还是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我的身前。
“你，你们是谁，为何会从仙境里出来，又为何要袭击师尊！”少女一边流泪一边冲老者喊道。
6
“保护皓旻仙尊！”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不仅仅只有长生宗的人，甚至还有一些我从未见过的面孔。
我的身前逐渐出现了一堵由人组成的墙，将我与那老者完全隔绝。
尽管那威压仅仅只是针对了我，对于其他人而言略显仁慈，但依然很难应付。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仍能赶来救我，说不感动是假的。
7
原来我不知不觉已经与这么多人结识了。
他们都相信我是一个好人。
我突然看到了转机。
反正秦昊然也没有我将他推下悬崖的证据，也许我可以利用那些人的信任，倒打一耙。
8
于是我在徒弟的搀扶下走出人群，捂着胸口的伤气息不稳地对秦昊然说：“秦师弟……见到你还活着，我真的很高兴……”
“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你在里面的那些年……已经……走火入魔了吗？”我装出一副悲痛的表情，“又或者……你是被当年那些徘徊在仙境中的魔修……夺舍了？”
9
碰巧秦昊然这些年带着对我的怨恨在仙境中修炼，身上还真染上了一丝魔气，倒让我编出的这套说辞显得十分可信。
人群顿时议论纷纷。
“师兄，你真是一点没变。”
说完这话，秦昊然一剑刺穿元玄的丹田，用剑将战败的男人钉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我立刻闭上了眼睛。
10
元玄败了。
现在真的只能靠我自己了。
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抖。
11
“我本想给你留一丝体面，让你维持着这副善人的表象死去。”秦昊然远远望着我，勾起唇角，“是你自己不要的。”
一道白光闪过，他的手中多了面古怪的镜子。
那镜子我曾在元玄帮我淘来的民间画本中见过，原本以为只是传说，此番倒是见到了实物。
12
其名溯洄镜，可以照出人脑海中最深刻的记忆，并以倒影的形式展现出来。
秦昊然将这面镜子对准了自己。
完了。
13
镜子所呈现出的画面，俨然就是当年秦昊然坐在隼背上，被身后的我推下悬崖的那一幕。
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还有什么想辩解的吗，师兄？”他带着残忍的笑容向我走来，围在我身边的人纷纷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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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大家看看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吧，我的好师兄。”
秦昊然把手掌贴上我的额头，施展了搜魂之术。
搜魂可以直接查看被搜索对象脑内的记忆，他甚至还准备将那些画面投射到溯洄镜中供众人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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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让他们看见……
快想点别的……
脑内瞬间像是被千万根针同时穿刺，在这样的折磨下，我却意外地保持着清醒。
我明白，这是危机，同样也是伪造清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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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洄镜中的画面变了。
瘦削的男孩坐在血泊之中，对着杀害全家的仇敌露出了无比勉强的笑容。
衣冠楚楚的少年从仇敌那里接到除掉同门师弟的任务后，黯然神伤。
容貌俊美的男人被仇敌压在身下反复侵犯，眼角流出屈辱的泪水。
一切的一切，显然都不是他情愿的。
17
秦昊然仿佛也没料到镜中会呈现出这样的场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记忆最终停顿在我被元玄采补的那段画面，他看着看着又红透了脸。
“师兄，你……”他欲言又止。
我明白他想说什么，就和当年一样。
“没错，我是被胁迫的。”
“被我的师尊……被我的仇敌……元玄。”
我抬手，颤抖着指向了那个被剑钉在地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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