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的确没事儿,但林海走进医院时,看见陈三少乞求地望着医生,不知在说些什么。他的鼻子有点酸,苦笑着摇头:“我的三少爷啊……”
他嚣张跋扈,骄傲得不可一世的三少爷,竟也能为了他求人了。
“林海?”陈轩听见脚步声,急急忙忙回头,“我遇见了以前认识的医生,医术很好,肯定能治你的腿。”
“嗯。”林海注视着陈轩的脸,将疼痛抛在脑后,抬手用指腹抚摸三少爷的眼尾。
三少爷愣了一下,握住他的手:“疼吗?”
“疼。”林海勾起唇角,在等待医治的空隙逗陈轩,“我想吃鸡蛋火烧了。”
陈三少二话不说,抬腿就往外跑:“我去给你买!”
林海目送陈轩远去,温和的神情渐渐冷却。
“行长。”远方站在他身后轻声询问,“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吩咐?”
他点头,盯着受伤的膝盖冷笑:“把我腿断的消息传出去。”
“那三少爷……”
“瞒着。”林海的笑意僵了僵,眉目间的阴霾被深深的无奈取代,“我怕他知道我的腿只是皮外伤以后太得意,会说漏嘴。”
他烦闷地低下头,视线在医院布满暗纹的大理石地砖上来回徘徊:“我们要让陈振兴放松警惕,觉得我断了腿,没有还手之力。”
“可是行长,如今我们的确没有还手之力。”远方远没有林海乐观。
“几天前我们没有。”他眯起眼睛,听见了医生的脚步声,刻意压低声音,“可是陈安死了。”
话已至此,远方瞬间领悟,不动声色地扶着他跟随医生前去包扎。这位医生不是陈轩找的那个,为了安全,也是为了隐瞒病情,林海自然只用分会的医生。
皮肉之痛尚且可以忍受,可一想到三少爷,他心里就像被醋过了一遍,流出来的都是酸涩的汁,明明想惯在手心里,到头来却还是共苦的命。
林海的腿没有伤及骨头,但皮烧去一大块,短时间内不能起身。远方搬来轮椅,推着他往医院外走,刚巧撞见满头是汗的陈轩,这阔少捂着肚子往他面前冲,好在理智尚存,红着眼睛停在林海面前。
“断了啊?”陈三少哽咽着问。
“嗯。”林海抬起胳膊,抓住陈轩冰凉的手,“手怎么还这么冷?”
陈轩不答,抢着推轮椅,然后从怀里摸出纸包好的鸡蛋火烧:“吃吧,我一直捂着,不冷。”
林海一听就笑了,笑完用力将陈三少扯进怀里,把三少爷吓得不敢弯腰,惊叫着要他小心腿。
“你不是说想吃火烧了吗?”林海咬陈轩的耳朵,“你吃吧。”
陈轩眼眶一红,嘴硬道:“谁要你记这些小事的?”
“不是小事。”林海松开手,放陈三少去推轮椅,还有余温的鸡蛋火烧搁在他的腿上,香味勾起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