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夜间的耳鬓厮磨都是假的,那些山间小路上的纵容宠溺也是假的,还有餐厅里的捉弄调笑、海洋馆里严厉的训诫……都是假的。
如果这些虚假不这么让人沉溺,那真相被戳破可能也不会这么痛苦。
安歌对一脸担忧地管家说:“我要去找先生。叔叔您问问看,先生在哪里。”
管家点点头,转身打了个电话,然后皱着眉,不太想说。
安歌勉强地笑了笑:“叔叔,没事的,您说吧。”
管家叹了口气:“先生在星光。”
一路上安歌什么也没有想。
他第一次一个人出来,没想到,就是去亲手葬送他的爱情。
看舒总的司机送人过来,门口昏昏欲睡的经理殷勤地把安歌引到了舒总的包间门口。
这扇门好像千斤重。
再前进一步就是修罗场。
也许……退回去……他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依旧在先生身边待着,做一个乖巧的宠物,继续这种自欺欺人的可笑生活。
安歌低头笑了笑,抬手推门。
满屋都是烟酒的气味,混合在一起熏得人恶心。
昏暗的包间里有张床。
安歌站在门口,抬手摁开了灯。
“嗯……谁呀?”
维斯塔从床上坐起来,被子滑到腰腹,赤裸的上半身一览无余。
他的旁边,舒以杭还睡得很沉。
安歌看着这一幕,明白了什么了叫做人间炼狱。
不,只是他自己的人间炼狱。也许是别人的人间天堂呢。
他以为昨晚已经够痛了。
其实先生那些话加起来也比不过眼前的这一幕所带来的伤害大。
他曾以为的温柔也许是先生惯用的手段。他曾沉迷的性感的低语,也许,先生在床上对谁都是那样。
安歌把舒以杭当做信仰,当做目标。连命都不要地冲上陆地,在过了八十天的安逸生活之后,他的信仰被这一幕狠狠地击碎。
碎片混着安歌的眼泪扎得他鲜血淋漓。
安歌浑浑噩噩地转身跑出去坐上车,蜷缩在后座上。
司机都看不下去,问,安先生没事吧。
可是安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回到卧室,躺在他们曾相拥而眠的床上。
枕头被子上还留着舒以杭的气息。这种气味曾让他安眠。
然而被包裹着的心安此刻统统消失不见。
他以一种最狼狈的姿态撞破了真相,恨不得现在就回到海里化成泡沫,永远地消失。
安歌也想过一百天快到了怎么办。他原本想的是,向先生真诚地告白,问他答案。
那个答案也许不那么动听,也许毫不留情,但那时他一定准备好了。他可以边撒娇边笑着引诱,再跟先生最后一次云雨交欢。他会笑着告别,给先生留下一个好看的背影。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太难看了。
就像演员还没准备好,就突然升起了幕布。一切不堪入目的丑态尽数暴露人前。
安歌擦干眼泪下楼,尽量做出没事的样子,要管家拨了任潇的电话。
他拿着管家的手机上楼,关了门坐在床上。
忙音响了很久。
“喂?”
任潇的声音有些哑,听起来疲惫不堪。
“潇潇,我是安歌
如果,请我们的地址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