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昨日风兮音临走时说的那句话,人的寿命长短跟他有什么关系?风兮音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还有,这几个月他和九儿一直在一起吗?
“离开京城后,你们都去了哪儿?”
宣于祁不是风兮音,对这个人虽无法拿捏,但想从他口中问几句话倒也不难。君羽墨轲边说着,边围绕宣于祁缓缓转了一圈,回过身,目光直视着他,眼底的寒意与锋芒仿佛可以渗透人心,“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里没有旁人,你死了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王爷在威胁我?”宣于祁镇定自若地回视君羽墨轲,哪怕心有忌惮,面上也不露分毫。
说真的,天底下那么多人,他宁愿遇上掌控天下生杀大权的睿帝君羽炅泽,也不想孤身撞上君羽墨轲。
这个人是个疯子,除九歌外没有任何弱点,他要一个人死就不会听他多废话一句。
拿九歌威胁?
算了吧,那样只会死的更快。
“随你怎么想!我只想知道有关九儿的一切。”
宣于祁和九儿到底有什么关系是君羽墨轲派人查了许久都没查出的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九儿信任此人。很多事她不一定会告诉别人,但一定会讲给宣于祁听。
这种无话不说的亲密,曾让他不止一次对宣于祁动过杀念。
宣于祁低垂下眼帘,眸中神情有些复杂,他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还有三个月他就能离开这里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将是一场梦,梦醒后,他将回到那个自由、平等、凭实力说话的现实世界。
但前提是,他必须安然无恙地熬过这三个月!
仔细想想,告诉君羽墨轲也无妨,让他知道九歌在崖底所经历的一切、承受的一切,最好能让他亲自下到谷底经历一遍九歌经历的困苦。
这样一来,至少能让他离开三个月,以免妨碍到他的计划......
北邙山下,坠尘等了许久都不见公子回来,眼看快中午了,再不回去恐怕连饭都没了。
早上出来时,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好像没开门,难道新年第一天就要饿肚子吗?
坠尘十分惆怅,望眼欲穿地盯山道,期待公子快点下山。
等了好一会儿,左盼右盼,终于把人给盼下来了,而且还多了一位。
“这位是?”望着公子身后面容冷冽、气息倨傲凌人的男子,坠尘有片刻的怔仲,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画面,宫城门前的朱雀大街上一人纵马疾驰......
不能说他记忆好,实在是敢在宫城门口纵马疾驰的人,实属百年罕见啊!
“宁......宁王??”坠尘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脸上尽是震骇。大年初一在北邙山脚下碰到朝廷宁邪王,任谁都吃惊。
好在已经中午了,祭祖的人早下山了,不然这一嗓子吼下去,肯定热闹。
君羽墨轲冷冷看了坠尘一眼,面色毫无波澜。认识他的人多的去了,没必要都记住。
“你如何认识宁王?”宣于祁倒是有些惊讶,在他印象中坠尘并没见过君羽墨轲。
坠尘将宫墙门口偶遇的事说了一遍,这下轮到君羽墨轲询问了,“九儿当时也在?”
坠尘愣了愣,不知是不是说错话了,转眸看向宣于祁,宣于祁道:“当时他是和九歌在一起。”
君羽墨轲眸光微深,低眸沉默片刻,又抬眼觑向坠尘,“你是千面郎君坠尘?”
坠尘不明所以,讷讷点头。
君羽墨轲眯了眯眼,似笑非笑道:“如此说来,你也见过花非叶了。”
“......”坠尘茫然地看向宣于祁,宣于祁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瞟了瞟君羽墨轲,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