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叶收回手,放下袖子,漫不经心道:“天都这么黑,老子身上还带着伤,没兴趣陪他继续疯。”
“可是.....”
夜亭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花非叶十分不客气的打断,“没什么可是,等过两天黑狐狸情绪稳定了,我再寻机会告诉他水云山上的事。”
宣于祁跑不了。
至于他身边那红衣女子,应该就是他被苍鹰吵醒那晚在树林里看到的人。
她居然会珈蓝生死决!
记得小哥儿身边也有人会,宣于祁入狱时,小哥儿和他走得挺近,莫不是知道他没死,念在小表嫂的份上,便把人派给了他?
出凉亭时,正在想事情的花非叶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低眸一看,是个包袱,好像是宣于祁他们落下的,捡起来翻看了一眼,全是女子的衣服首饰,应该是那红衣女子的东西。
随手将包袱给了林崖,让他先拿着,等改天上山给宣于祁带过去,好歹相识一场。
水云山上,九歌放下宣于祁时,宣于祁一个没站稳,直接跌在草地上。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冲动,晕头转向地从草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一颗树下,捂着胸口呕了好一阵,才慢慢缓过来。
从十里亭到水云山上,短短十几里路,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不是他娇弱,而是九歌使出的轻功,绝非常人所能忍受的。
以前傲古也带他飞过几次,稳稳当当的没有任何问题。
但九歌的轻功,跟别人的轻功完全不一样,时而上窜时而俯冲,跟坐云霄飞车一样,惊险又刺激,吓得人心肝肺齐飞。
宣于祁脸色苍白地扶着树干,冲九歌无力吐槽,“我说你下次能慢点么?赶着投胎呢。”
回来比去的时候还快,像是有鬼在后面追一样,眼睛都被闪瞎了。
九歌看他一眼,淡然问道,“没事吧?”
“站都站不稳,你说有事么。”宣于祁送了她一个白眼,松开树干,摇摇晃晃地寻了块干净的地儿坐下,扶着额头道:“九歌啊,不是我多事。君羽墨轲出现在你身后时,你连头都不敢回,跑的比兔子还快,就这样还想去大闹婚礼?有勇气进去吗?”
“没有不敢,只是不想打草惊蛇。”
“别跟我解释,你自己相信就好。”宣于祁看着九歌不喜不怒的神色,淡淡笑道:“作为朋友,我只是好心提醒,至于能不能听进去,那是你的事。”
九歌想做什么,他拦不住,也无权去拦。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如果她一意孤行,后天还是坚持要去,除了静待消息,就只能替她祈祷了。
九歌默了默,抬眸看向宣于祁,如冰泉浸过的音色带了几分肃杀,“我只想报仇。”
宣于祁挑眉,夜色的熏染下,男子眸色意味深长,整个人看起来俊雅至极,带着一种旁观者清的睿智通透,“也许这是一个原因,但不全是。”
报仇只是其一,更多的是余情未了。
九歌深深看他一眼,未置一词,越过他,抬步朝山庄走去。
时间到了,她要睡了。
空旷的草地上,宣于祁仰首望着星空璀璨的天幕,有人想自欺欺人,旁人如何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