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狐狸!”人还没到,声音先到。
花非叶嗖的一声飘进人群,顺势踢翻两个截杀他的江湖剑客,如过无人之境般的冲到马车前。
“你死哪去了,现在才来!”君羽墨轲凤眸冷冷一眯,瞥了眼飞到近前的花非叶。
今天遇袭突然,城门口这些人虽没打着灵回之巅的旗号,但十有八九是楚翊尘派来的,除了他,没人敢公然行刺太后。
让君羽墨轲迟疑的是,这帮人中高手不超过十个,多数都是些武功平平之人,可偏偏胜在人多,无法接近马车竟围堵在城门口跟他们打起车轮战,是黔驴技穷了还是另有阴谋?
如此没意义的行刺对双方都是一种消耗,换做平时,单凭君羽墨轲一人就能从人堆中轰出一条血路,可恨就恨在他此时体内功力所剩无几。
四名影卫和刺客中的九名高手不相上下,剩下的暗卫疲于应付周围密密麻麻的蒙面人。
局面就这样僵持下来了。
花非叶的出现足以解开眼前僵局,可这痞子今天玩忽职守不说,一来还是副急吼吼的样子,仿佛今天遇刺的人是他一样,君羽墨轲瞧着他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样子,真想拆了他的骨头。
花非叶见君羽墨轲的脸色阴得能滴出水来,心知他误会了,可却没时间解释,绷着脸,郑重其事道:“黑狐狸,小表嫂有危险,姑母......”
“非叶!”话没说完,马车车帘蓦然被人掀开,太后厉声打断他。
“哀家遇刺已久,你为何才来?”太后看着花非叶,眼中流露着一丝丝警告的意味。心中却大为疑惑,钟黎点了他的穴道,他怎么脱的身?
“花非叶,刚才的话说清楚!”君羽墨轲脸色骤变,沉了声问。他此时恰好背对着太后,没看到她眼中的威胁之意。
花非叶被太后瞪的头皮发麻,同时也被君羽墨轲盯得背脊凉凉,顶着双重压力权衡了下,最终还是选择站在君羽墨轲这边。
“今天早上我无意中听到姑母和孟梁谈话,孟梁昨夜召集多方人马打算趁小表嫂出城后行动。”一句话说的又急又快,都不带喘气的,气得太后连打断的机会都没有。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被她亲手抚养长大的侄子,会为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忤逆自己。
一阵剑风从马车周围呼啸而过,空气中再度添了几分的杀伐之气。
君羽墨轲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深深看着太后愤恨的脸庞,脸色布满阴霾,“母后,你为什么就容不下九儿,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让你非对她下毒手不可?甚至不惜放弃回京远赴坞城也要置她于死地,本王说句不中听的话,如果不是九儿,你现在还被困在灵回之巅后山悬崖下的密室里,永远都在暗无天日中度过。”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锐利的眼光更像是一把刀子,冷冷地刺进太后心脏。
“混账,这是你对哀家说话的态度吗?”太后气的浑身发抖,看着这个仇视她、吼着她的儿子,心中更是对九歌恨的咬牙切齿,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他们母子久别重逢,绝不会弄成今天这种僵硬的局面。
“轲儿,既然你都知道了,哀家不妨告诉你,那个女人是前朝余孽,渊帝幼女,也就是囚禁哀家五年,害得哀家双腿尽断的楚翊尘胞妹,你说说,哀家能容得下她吗?你竟然还喜欢她,为她神魂颠倒,哀家看他们兄妹两,一人意图坐拥江湖势力,一人意图在朝堂上蛊惑人心,如此狼子野心之人,莫说是立即诛杀,就算是抄家灭族也不为过。”
“姑母,你怎么知道小......郁小姐是前朝遗孤?”花非叶震惊地看着太后,他曾特地查过前朝皇室,一早就知道九歌和楚翊尘的关系,但只透露给了君羽墨轲一个人,别说是太后,连皇上都不知道。
太后扫了眼花非叶,冷冷一笑,“呵,哀家怎么知道,你可知她那张脸,像了蓝吟雪那个贱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哀家岂会认错!”
“那又如何!”君羽墨轲一声厉吼,盯着太后的眼眸爆发着一团怒火,右手紧握成拳,硬生生地忍住了掐上眼前之人的脖子上,“不管九儿是谁是何身份,今生都是本王的女人,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话落,不再再看太后变得僵硬的脸色,翻身跳下马车,对花非叶道:“这里交给你,把人送回去后马上来契风崖。”
“好。”花非叶低声应道。
“轲儿!”耳边响起愤怒的吼叫声,太后看着这个不孝的儿子,怒不可遏道:“你放下母后不管,是急着去替那个女人收尸吗?!”
她眼里闪过恨意,声如寒冬道:“在你来之前,钟黎就带人过去了,还有她得罪的那些江湖门派,哀家昨晚也都派人通知了,就算她武功再高,也禁不住官府和江湖两方联手围杀,这会儿大概已被万箭穿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