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能言善辩的九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越是大大咧咧的女孩,其实越敏感。
都怪那厮最贱,明知道无双最在意什么,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君羽墨轲像是听到了她心里的咒骂一样,抬头看了她一眼,复而又看向宣于祁,率先打破房间里的这份宁静,“相信昨日武林大会之事你都听说了,可知珈蓝教此番是因何而来?”
“珈蓝教行踪素来隐秘,殿下都未能探清其目的,祁如何得知。”宣于祁缓缓地垂下头,顿了会,又道:“不过祁认为,一个庞大的势力突然消失自然有他的原因,珈蓝神教兴盛了二十余年,又隐匿了二十余年,如今选这么一个时间节点出现,却没在武林大会上大展雄风,反而找了个无人的地方与楚翊尘密谈,后又自行离去。从头到尾,连面都没露,可见他们并没有野心,或许,只是单方面有事找楚翊尘商谈吧。”
宣于祁一席话分析的非常对,君羽墨轲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不担心珈蓝教再度崛起,只是想知道昨天晚上楚翊尘和黄衫女子究竟在画楼后密探了什么。
刚才在大堂从众人口中听到三种传闻时,前面两种可能他乐见其成。不管灵回之巅和珈蓝神教谁做大,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甚至两败俱伤。
可是内心深处,他隐隐倾向第三种说法,楚翊尘手持三枚灵霄令,与珈蓝神教关系匪浅,万一两派合二为一,那朝廷也管不了出师有名没名了。
但是在出师前,他必须先弄清楚一件事,而且得加快进度不能再耽误了。
想至此处,君羽墨轲眉头紧蹙,移目看向九歌,漆黑如墨的凤眸里有一丝犹豫。
九歌此时的心绪都系在无双身上,完全没注意到君羽墨轲投过来的视线,更不会察觉到他目光中的犹疑和无奈。
然宣于祁却清晰的捕捉到了君羽墨轲微妙的变化,他拧眉想了一阵子,却没想出个所以然,因为从他的角度上看,九歌几乎没什么值得让君羽墨轲费经心思利用的。
定北侯忠心耿耿,手握三十万大军的时候朝廷都不曾忌惮,何况现在卸了兵权独有一爵位在朝。而九歌本人就更不可能对朝廷有什么威胁了,不管她再怎么聪明武功再高,那终究也只是一个人。况且,她在名义上还许给了君羽墨轲,算半个皇室了……
整个上午,无双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不说话九歌也变得寡言。时间就在这样不尴不尬的气氛中悄然而逝。
用过午饭后,宣于祁准备出门,无双这才慢慢活跃了起来,嚷着要陪宣于祁一起去谈生意。
宣于祁笑了笑,什么都没说,随她跟着。临走前还扔给了九歌一瓶药膏,没说药膏的作用,只是笑吟吟的瞅着她颈脖,“大中午挂着个围巾热不热?这个就当本少赏你的,不要太感动哦。”
“无聊。”九歌翻了个白眼,不客气的拿起药膏,一个“谢”字都没说就径自回房了。
说实话,不管在现代还是在古代,她从来都没戴围巾的习惯,若非脖子上那一排排令人想入非非的吻痕,她早就将这玩意儿当成某只妖孽撕的稀巴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