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兮音眉心微拧,看他一眼,“她跟你说的?”
宣于祁点头,认真道:“那天她喝了很多酒,把自己灌醉了三天三夜。所以就算她过来,也未必能心平气和的与你说话。”
风兮音静静看着屏风,半晌无语。
“有句话祁想挑明了说,风兄请勿怪。”宣于祁坦然道:“我与九歌虽相交时日不久,但对她的性情脾气也算知道几分。我认为,风兄对她若没有倾慕之心,这段时间,大可不必来招惹她。以免让人再生纠纷误会。”
风兮音垂下了眼帘,缄默片刻,缓缓道:“那天我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并非刻意避而不见。”
宣于祁一愣,讶然道:“这么说来,风兄对九歌并非无情?”
风兮音心中一震,霍然转头看他,想出言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从未触及男女之情,九歌在他心里,亦友亦是一名大家闺秀。
可谁家的大家闺秀会在醉后躺在男人怀里大胆求爱时,他觉得猝不及防的同时,更觉得惊世骇俗。
所以才会在猝不及防中不告而别。
所以才一直都没看明白自己的心。
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见风兮音莫测难辨的神色,宣于祁就知道真被自己说中了。
放在几个月以前,他会为九歌感到高兴。
可现在圣旨已下,她和君羽墨轲订了亲。而且两人出京以来朝夕相对,一起经历那么多,感情或许更甚于当时的一时心动……
三个人的感情从来都是错综复杂的。宣于祁皱着眉,正想告诉他九歌和君羽墨轲定亲之事,忽然想起了什么,神情忽然变得激动、严肃,冷不防地正色问:“风兄,听闻你手上也有半枚通体黑色的墨玉石?”
风兮音缓缓移目看向他,眼底划过一丝疑色,沉吟了会,道:“你在找墨玉石?”
宣于祁郑重地点点头,正准备继续说下去时,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紧跟着就是一个清灵的声音,其中又掺杂了晨起慵懒加怒气。
“祁少,扰人清梦是要遭天谴的。丫的,快说,一大早叫我过来究竟是有什么急事,先说清楚,要是事情不够着急,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字还没说出口,就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
九歌眸色定定地看着宣于祁身边的那人。唇边的怒意渐渐散去,眼前浮现出一层氤氲白气。
白衣如雪,雪色倾城。墨玉般的眸子敛尽了世间所有的冷厉和沧桑,深邃浩瀚如海洋。还是那么的清贵绝尘,疏远淡漠,恍如中间隔了万水千山的距离。
九歌呆了片刻,很快就挪开视线,走到宣于祁旁边挑开一张凳子坐下,再抬首时,眉宇间的慵懒被冷冰取代,对着宣于祁波澜不惊道:“找我什么事?”
宣于祁深深看了九歌一眼,抿了抿唇,目光看向风兮音。什么都没说,意思却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