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玉满堂5(1 / 2)

听闻灵隐这么一说,时翊温竟像个弹簧一样猛地蹦了起来,立时便收了眼泪,只怕刚才也是在假装哭泣,见灵隐答应陪自己去了,马上面露喜色:“好姑娘,你这么说了,可不许反悔!”

灵隐换上了男装,陪着时翊温出了宁王府,这几年来她从未出过宁王府,只有做任务的时候出过一次,却不知短短八年,外面的天下早已和小时候不同了,走在路上,看到哪里都觉得很是新鲜。

时翊温有意靠近她,说道:“好姑娘,我带你去妓院见我的师父。”

去妓院见师父?灵隐哭笑不得,倒是什么样的师父会常年呆在妓院?

不等她问,时翊温便说起他的师父来,一脸的骄傲:“我的师父是个大才子,诗书画都厉害,你瞧我已经够厉害了吧,可实际上,我还未学得他的分毫。”

这世上有名的人,灵隐本就认识得不多,估计问了也不知是哪个大家,便也不问,谁知这不闻不问还被时翊温调侃:“你怎么不问我师父是谁啊?”

他面露失望:“就说你这样漂亮的姑娘不能跟着谓翕,非把你调教坏了不可!”说罢,他伸手就要去碰灵隐的脸,灵隐想避开,谁知他温热的手已经捏住了自己的脸,行人来来往往,灵隐面色羞得通红。

时翊温却毫无所觉,就这样捏着她的脸道:“你以后无需什么都听那小白脸的,要是小白脸欺负你,你就告诉我,还有以后你也多笑笑,我认识你到现在,你不仅不与我说话,连笑都不笑一下,可真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瞧时翊温这小孩子心性,灵隐却还是忍不住笑了笑,她眉目一弯很是好看,时翊温也一脸得意:“你瞧,我就说你笑起来好看。”

来到迎春楼门口,这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个个都未在时翊温身边,看来他定然是这里的常客,可灵隐却瑟瑟地躲在他的身后,这种场面,她是第一次见,再说妓院这种地方本就是男人的天堂,她一个女子进来作甚?

时翊温身处万花丛中,一一指着这些姑娘:“百合,红叶,嗯……我看看,啊,今日海棠也在啊!”

这些女子见时翊温记得自己,个个乐开了花,称他为“爷”,拥着他便进门,时翊温却紧紧拉住灵隐,将她推来自己身前:“向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友灵隐公子,大家都见见!”

说罢,这些女子便个个看着灵隐,灵隐觉得好不自在,她们一个个伸手过来,捏着自己的脸,连连夸着:“好俊的小公子,爷有这么好的朋友,怎么不多带几个来?”

时翊温问这些女子:“我师父今天在不在?”

一个头戴牡丹,身着大红纱衣的女子挑着眉道:“在,怎么不在!唐老爷就在楼上快活着呢。”

时翊温领着灵隐进来,一路皆是灯红酒绿,个个男人酒气冲天,她认识时翊温几年,却从未听说过时翊温的这个师父,大概是因为这个师父也从未在宁王府中出现过。

上了楼,又是几个姑娘笑脸相迎,时翊温避过她们,走来一道门前,伸手一推,灵隐便看见房中一群女子拥着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手执折扇,颇有气质,此时已是满脸通红,房中满是酒气,闻得人很是不舒服。

时翊温一看,眼中透出光来:“师父!”

他拉着灵隐,凑来这些女子之间,他师父如今已是喝昏了头,大概也辨不清他是谁了,只伸手要揽着他过来:“啊呀,白荷姑娘,一起喝一起喝!”

瞧师父晕头转向的模样,时翊温只得小声对灵隐道:“今天不巧,刚好赶上师父喝醉了,让你见笑,莫怪莫怪。”

谁知时翊温这师父还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不清醒,指着他便问:“小子说我什么?我何时醉过,来来来,我们继续划拳。”

时翊温只得摇摇头,但凡是大醉之人,都会称自己没醉,看来自己的师父也不例外,时翊温让身边这些女子全都离开房间去,与灵隐二人合理把他师父搬上床去,他师父本是个相貌潇洒的男子,如今醉成一滩烂泥,手中还握着折扇,一沾床铺便开始沉沉打呼。

明明是看着自己的师父,可时翊温却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像寺庙里的老和尚见自己的弟子下山去偷偷吃肉一样,以前灵隐还住在灵隐寺的时候,便认识这么一个小和尚,他也是孤儿,被老和尚收养长大,本是天天听取佛祖训诫,诵读佛经,可是这小和尚却不安分,总是趁着师父去诵经讲学时下山,去张屠夫那卖猪肉,和灵隐混熟了,便时不时会分灵隐一点,可是后来这事终究还是败露了,老和尚摇了摇头,连连踱步叹气,神情就和现在的时翊温一模一样。

后来,老和尚让这小和尚还俗了,小和尚下山那日,欢天喜地地给了灵隐一把瓜子,说了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之后便扬长而去,灵隐有时候会想起他来,不知他过得如何,长大了,还会回灵隐寺吗?

灵隐低着头,看着面前沉沉熟睡的男子,方才时翊温才强行给他灌了一杯醒酒药下去,可现在看来,这药显然没发挥作用,时翊温面对师父,竟还收起了往日的不正经,变得一脸严肃,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

整个房间只听得见鼾声,外头花天酒地的声音,好像已经是另一个世界的了,半晌,灵隐开口问时翊温:“你师父是什么人?”

她倒不是真的想知道他师父是什么人,只是看他现在的面目表情很是落寞,便想安慰他一下。

“我师父便是吴中才子唐寅,熟人称他伯虎。”

既然有才子之称,那必然是春风得意客,在灵隐的想象中,大多有才学的人皆是来去无影的飘逸自由之人,可面前这个有“吴中才子”之称的人,却在这里醉成一团,一脸的苦相。

时翊温道:“师父一生才学过人,成于这过人天赋,却也败在这里。”

灵隐听他说着,不知这“成也才学,败也才学”是个怎样的说法。

文人和武将不同,武将若是败在了战场上,在人们看来便是千古留名,死得越是悲壮,越是受人尊敬,可文人的失败,十有八九都与科考有关,有人寒窗几载,却屡试不第,不仅自己终日借酒消愁,还沦为世人的笑谈。

时翊温道:“师父颇有学问,才高八斗,谁知科考之时,只因文章作得太好遭了罪。”

灵隐只觉奇怪,但凡屡试不第的都是些无才之人,若这人真是才高八斗,哪里有什么“遭了罪”的说法,可灵隐即便是心中有此所想,也不言语,就听着时翊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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