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流着泪发誓道:“臣妾绝对不曾做!一定是郑贤妃串通这个宫女来害臣妾,请皇上明查!”
弘治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问郑氏,“你为何要在小佛堂安置琉璃灯,你明知道炜儿常去那里,你就不怕琉璃灯倒下来砸到孩子?”
郑氏连忙道:“当时确是太归娘子说好看,照儿也喜欢,臣妾才放在小佛堂的!臣妾怎会想到大猫会把它扑到地上?”
“厚照也喜欢?”弘治喃喃重复了一句。
“凭白的怎把照儿拉了进来!?”张氏低声朝她骂道。
郑氏不理她,而是向弘治道:“臣妾回想此事前后种种,不得不怀疑,这是太归娘子想借臣妾杀害蔚悼王,然后借此除掉臣妾,夺回皇太子!”
张氏大为恼怒,“你胡说什么?这件事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如何证明?”郑氏恨道。
“我——”张氏哑口无言。有着莲儿这个人证在这,她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启禀皇上,臣妾能证明!”殿外响起了敏妃的声音,甜腻得过分,原来这就是她与弘治说话的方式。碧落颠颠地跟在她的后面,来解救她的主子来了。
“敏儿来了。”弘治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意。
敏妃扭动着腰肢,颇有风情地给弘治请了安。她那股风情也许在男人看来是受用的,可却令我作呕,我甚至觉得她这都是跟妓.女学的。只有青楼烟巷的女孩,才会像她这般小小年纪就装出如此风情来。也难怪,妻不如妾,妾不如妓!
我突然明白,比起敏妃来我哪里不遂弘治的意了。我不安分,聪明又有主见,不会万事都如弘治的心意,而敏妃尽管会跟弘治赌气耍小性子,但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刻意地迎合弘治的,服服帖帖地做他的小女人。
敏妃始终控制在弘治的掌心中,她是他的,他不怕她会飞走;可我却不一样,弘治并不能完全掌控我,如果我决心要走,就会连命都不要了也非走不可,他亦无可奈何。
“皇上,臣妾这里有一份证词,是这宫女亲笔写的,太归娘子确实与此事无关!”
敏妃将珠儿与莲儿签字画押的证词交给了弘治,还得意地睥了我与郑氏一眼。意思是有她在,任何人都别想打张氏的主意!
愚蠢至极!
这都是我设计好的,张氏一走,自知凶多吉少,定会让贴身的宫女碧落去向敏妃求救。就在她们着急上火的时候,我派去的人用这状纸包着石头扔到了碧落的脚边,这两个蠢女人还以为捡到了宝,能救张氏的性命呢!
弘治展开那状纸一看,立即问:“这是从哪里来的?”
碧落还以为掉下一个领功的机会,立即回道:“是奴婢费了好大的劲才逼得这两宫女说了实话。”
敏妃撒娇道:“皇上,太归娘子是清白的!”她还向莲儿道,“看看,是不是你画的押?”
“正是!”莲儿只看了一眼,便立即回道。
“皇上,您看她都认了,此事真是与太归娘子一点儿关系也——”
弘治不待她说完,就大怒着把状纸抛到了张氏的脸上,“你还有什么话说?若不是你去追杀这两个宫女,这证词怎么会在你宫女的手上?!”
敏妃与碧落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才好。
“臣妾——臣妾被人设计了!”张氏慌乱指着郑贤妃,哭道,“一定是她,她惧怕臣妾会要回皇太子,是而设计臣妾,要制臣妾于死地呀!”
“皇上,臣妾冤枉,明明是太归娘子做出这令人发指之事,还想安到臣妾的头上,若不是她自作聪明,自己人搬起石头砸了她的脚,臣妾就是全身是嘴也说不清了!”郑氏也大哭了起来,“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一哭二闹,是宫中女人最会的了。顷刻间便能泪流满面,而且一个比一个更清楚自己要怎么哭才更招皇上同情!
“皇上!臣妾糊涂,臣妾被人利用了!”直到这时,敏妃才反应了过来,她急忙跪下来拉着弘治的衣袖,“皇上千万不要误会太归娘子啊!皇上与娘子夫妻多年,好不容易才得以破镜重圆,不能为了一些小事再伤了夫妻深情啊!”
“小事?!你说本宫没了炜儿是小事?!”
随着这个愤怒的女声落下,响起了一声高唱,“余贵妃娘娘驾到!”
我心底一惊:她怎么会来,偏偏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