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嫔妹妹真是会说话,叫人听了就觉着舒服。”我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
“永妃姐姐谬赞了,妹妹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妹妹入宫时就听闻娘娘美艳无俦、才德双绝,还以为是宫里的人有意夸赞娘娘,今日有幸一见娘娘仪容,确无半分假话。”
“妹妹这番话真是令本宫心花怒放啊!”我摆弄着手上名贵的玛瑙戒指,突然把脸一挂,“只是听着有些耳熟呀,好像你在贵妃娘娘面前说的是同一番话吧?”
赵懿嫔吓得扑通一声,双膝着地,“嫔妾知错了,请永妃娘娘原谅嫔妾这一回!”
哼!她以为我身在冷宫,就完全两耳朵不闻窗外事了吗?也怪她自己太爱卖弄,余贵妃早跟我提过她!
我搭着玉璃的手起身,正色道:“不要以为你们背着本宫做了什么,本宫不知道!你们的人品德行,本宫心里清楚得很!”
宫嫔们全都跪了下去,一个个为自己辩驳:
“妹妹从未做过半点对不起永妃娘娘的事啊!请娘娘明鉴!”
“妹妹是一心一意敬仰永妃娘娘,唯娘娘马首是瞻啊!”
“够了!”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们给本宫记好了,如果你们安分守己,本宫自然不会为难你们,若想打什么歪主意,就休怪本宫不讲情分!本宫可不需要你们记着本宫的好,只要你们记得自己该怕谁,就够了!”
众宫嫔连连叩首称是。
我便道:“玉璃如婳,送客!”
众宫嫔纷纷跪安,她们的跪安辞还未说完,我的人已经进了内殿。这便是我给他们的下马威!
这个后宫向来冷血无情,哪有什么姐妹情深,有的只是无休无止地争夺,与残酷嗜血的撕杀。现在的我,已经身居高位,不再适合再走温情的路子了。温情只会让别人觉得我好欺负,要想保住我的位置,要想令后宫其他人安分听话,只有用铁血手腕!
我要想好好地呆在弘治的身边,与他琴瑟静好,用必须用其他女人的血泪来灌注我们的幸福!
我在佛前洗尽的纤纤素手就要开始杀人了!
所有想挡道的,别怪我!
经过我今日来的这一招,这些宫嫔就算心中再怨恨我,也会对我又敬又怕。我不再是那个好说话的顾纯嫔了,而是冷酷强硬的顾永妃。她们永远惹不起的弘治最宠爱的皇妃!
待如婳玉璃回来,我要她们把宫嫔们送来的东西清点入库,然后再根据对方的权势、位分以及赠礼,决定回什么礼送去。她们一个个标榜自己按规矩办事,我身为永妃当然也不能落于人后!
把这边的事安排妥当之后,我仍得回乾清宫去,弘治的身子尚未痊愈,我当然得全力照顾着。白日我在病榻边照顾他,晚上的时候又与他在榻上欢爱。
因为太久没有与我欢好的缘故,他对我的身子十分迷恋,一连几日都没有招其他宫嫔来侍过寝,只是偶尔奇怪敏妃怎么会如此安分。以她的个性,见我如此得宠,早该来闹了。
我怎会告诉他,敏妃被我打了之后,我倚着凤印死死镇着后宫,又委托何澦盯住了宫里的动静,宫里才没有乱起来。
“许是敏妃妹妹懂事了。”我只这样轻回了一句。
弘治也不在意,除了处理国事,就是沉浸在我的温柔乡里。这样平静的几日,对弘治病体的恢复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见他元气渐足,我心底十分高兴,同时也明白我侍疾的日子也快到头了。以后,他就算再宠我,也不是我一个人的皇上了。
我能做的只有珍惜眼下的日子。
如婳那边的事很快办妥了,就在那宫女将信将疑,不知我是否真的会拿太医开刀时,我采取了行动。
这一日,弘治午休怎么也睡不着,便拉了我上榻,一番云雨后才疲惫地睡去。我抚着他英俊的脸,耐心地等着,等到他将醒之时,我才猛地从床榻上坐起,大声哭喊着:“炜儿!炜儿!……”
“茗儿,怎么了?”弘治果然被我惊醒,见我泪流满面,心疼地问,“做恶梦了吧?”
我扑到弘治怀里哭诉,“妾梦见了炜儿,梦见他全身是血!炜儿死得太早太冤,他走得不甘哪,皇上您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啊!”
炜儿也是弘治心中的痛,他好好地哄慰了我一阵,等我渐收了眼泪,便问我想怎么做。
“杀太医!”我恶狠狠吐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