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顾娘娘!”张氏此时只怕把牙齿都咬碎了,“你说皇上只召你一人侍奉御前,可有凭证?”
“皇上的口谕为证!”我朝小房子道,“房公公,把皇上口谕再念一遍给她们听!”
小房子张开了嘴,差点一声啊了出来,我忙道:“皇上让我侍奉御前的口谕,当时你不是在场吗?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了?”他平日常去各宫宣旨,依葫芦画瓢的本事还是有的。
不料张氏却突然打断道,“不用了!说来说去都是空口无凭,谁不知道你们二人私交甚密!”
她有意将私交二字咬得很重,企图抵毁我的清白,还添油加醋地说:“不过这是你们的私事,我无心知道!咱们就说大明的宫规,只有后宫之主才有权力决定皇上与嫔御能否相见!你不过是冷宫里的弃妃,已经多年无宠,又有何权力不让我们见皇上?!”
“正是!”项氏也死死咬住这一条不放,“若是余贵妃在这,我们还能信服一些,你一个死了孩子的老女人还是滚回冷宫去吧!”
我阴鸷地盯着项氏,“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项氏缩了缩颈子,瞟了张氏一眼,仿佛又有了底气,嚣张地回道:“难不成错了吗?本宫说的是事实,你能把本宫怎么样?!”
怎么样?!
我心中冷哼了一声,立即向众宫嫔道:“敏妃妹妹自入宫以来,骄横奢侈,屡惹事端,有违皇妃之德行,今日本宫就当着众位姐妹的面严加惩治,姑念其年纪尚幼,从轻发落!来人,将敏妃重责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你敢?”项氏气得哇哇乱叫,“本宫是皇上的敏妃,你一个冷宫弃妃凭什么处治本宫?!”
“就凭凤印在本宫的手上!”我说话间已让宫人把凤印拿了出来,“皇上重郁难消,余贵妃又卧病在床,后宫总得有个主持家事的人。皇上有谕,由本宫代掌凤印,等余贵妃病愈再行归还!”
我向项张二人道:“你说本宫有没有权力站在这里说话?本宫有没有权力处治你项敏妃?!”
张氏与项氏已是傻了眼,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竟向余贵妃借来了凤印!面对着这颗象征着后宫无尚权力的凤印,她们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败下阵去。
“还不动手?!”我朝小房子喝了一句。
“娘娘,这、这不太好吧?”小房子低声道。弘治并没有允我使用凤印的权力,余贵妃是私下把它借给了我。小房子很怕事后找他的麻烦。
“一切事情由本宫担着,你只管听命行事!”我这么一说,小房子也没了办法,只能配合地让人搬来了板凳,强行把项敏妃按了上去。
“顾千寻,你个王八蛋,我饶不了你!你不得好死……”项氏大声嚎叫着,小房子怕被弘治听到了,也不敢命令宫人们下手了。
“喊!你尽管喊!你喊一个字,待会儿本宫就赏你一个嘴巴,直至把你的嘴打烂!”
皇上疼惜她,我可不会!果然,我的话音刚落,敏妃就住了口,我知道她心里一定骂得比刚才的还难听,可我就是要她尝尝敢恨不敢言的滋味!真以为我顾千寻是水做泥塑的吗?我只是不屑于争宠罢了!我要的是弘治的爱,全部的爱!
“众位姐妹既然来了,就观完刑再走吧!本宫不送了!”
她们这时候想走都迟了,我就是要向后宫立个榜样,敢无理造事者绝不轻饶!
我让小房子找来东西给项氏咬在嘴里,并让他在殿外盯着,我自己则拿着凤印回到殿去了。转身前,我瞧见张氏又气愤又恼恨的目光,良哥哥说得对,只要我愿意,她不是我的对手!我就料到她会来这一手,所以及早向余贵妃借了凤印,还真是有备无患。
千金在外殿拦住了我,带着崇拜赞叹道:“母妃好厉害!几下子就把她们给治服了!”
我疼爱地抚抚她的头发,“我这都是被逼的,我只愿你永远都不用学这几下子!”
千金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益王只有一位王妃,给了千金一个极为简单温馨的生活环境,我只望千金能一直这么简单下去。将来找一个像他父王一样痴情的男子,美满地度过一生。
我们携手回到内殿,弘治已经醒了,他显然听到了外面的响动,见了我便问:“外面什么声音,这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