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这只是刚开始!你对我和我孩子所做的一切,要一点点偿还干净!
我要你,生着比死了更痛!
弘治复从源头查起,欲抽丝剥茧,层层梳理分析。太医院院判受到启发,说道:“皇上,孔嫔先是暴晒再入冰库,温度骤降才致使孔嫔心疾发作而亡。这绝不是巧合,此凶手必然极通医理,方能想出此种杀人于无形的法子。”
“孔嫔暴晒!”弘治的眼神如苍鹰一般抓住了惴惴不安的陈妃,“是谁做的?”
陈妃咚的一声跪了下来,“是孔嫔失仪臣妾才罚得在殿外站了一会儿,臣妾真的不知孔妹妹有心疾啊!您要相信臣妾啊,皇上!”
弘治只是冷冷抬起陈妃的脸,声音更是冷酷无情,“朕出宫是如何叮嘱你的?孔嫔怀嗣,朕都让她三分,你居然还敢罚她?你不怕伤了朕的皇儿吗?!”
陈妃吓得泪如雨下,“不是臣妾的错,是——”
叭!弘治抬手给了陈妃一记响亮的耳光,陈妃白嫩的脸上便浮出五根鲜红指印,“事已至此,你还敢说自己无错?!”
郑贤妃冷声接道:“臣妾记得当时是陈妃要孔嫔去为她拿冷镇水果,孔嫔才亲去的。”众宫嫔纷纷点头。
陈妃慌忙嚷道:“不是臣妾,是、是石嫔,是她要孔嫔亲自去拿的。臣妾没有!臣妾,臣妾没想过吃水果的,是她,都是她撩起的。”
石嫔闻言几近晕倒,陈妃此刻为了自保什么都做得出来,她此刻只得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可她的脑子倒是清醒。只听她道:“嫔妾是看茗美人在摆弄一个玉桃子,才想起陈妃爱吃水果,孔嫔一听就急着亲自去取了。”
陈妃急道:“对,对,一切都是茗美人引起的!”
众人齐齐将目光看向了我,弘治的眼神更是复杂难辨。我知道一旦他认定是我做的,就不会对我手下留情。此刻,我绝不能流露出一丝害怕。
我避开弘治的锐利得足以将人剔骨削肉的目光,坦然地面对陈妃石嫔,不卑不亢地问:“两位娘娘在说什么,妾身怎么听不懂啊?”
陈妃骂道:“你少装蒜了!你拿着皇上赐你的玉桃到处炫耀,还被本宫责骂了,你不记得了?!”她脸上的泪痕尤未干。
石嫔忙不迭地接口道:“不错,你为验玉桃是否羊脂古玉,还将其投入火中。陈妃娘娘斥责了你,你又忙着去火里抢那玉桃!你的手还被火燎伤了。”
她真是好毒的眼睛!我瞬时变了脸色,慌的把筒在袖子里的手背到了身后!
“石嫔娘娘,你虽不喜妾身,却不能这样诬蔑妾身!玉桃乃皇上所赐,妾身几时丢进过火里?!”我极力忍着泪,含屈地向每一个人求助,可偏是众人皆知我是冤枉的,却没有一个肯出来为我作证!
果然,偌大的后宫除了宁秋,我没有一个朋友。
“就是你丢的!众人都见着的!”陈妃大声嚷嚷着。此时的她已经全无半点皇妃风范,倒像是一个撒泼的村妇。
“快把手拿出来!”石嫔叫喝着,还拼了命地向周选侍使眼色,到了此等时刻,周娟也顾不得皇上在场,发了疯的扑过来。
她甚是凶蛮,我自知力气敌不过她,便跪倒在弘治的脚边,哀求道:“皇上要替妾身做主啊!”
周娟也慌地跪了下来。石嫔与陈妃死死咬着我不放,言之凿凿地说:“皇上,一验她手便知臣妾所言非假!”
弘治看着我们,冰冷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感情,他对我道:“既无此事,茗儿不妨让众人一验,也好还你清白。”
他的声音也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知道的,他遇事一向冷酷无情,对于我这种没多少背景和利用价值的人更是如此。
我咬牙道:“皇上,若是茗儿从不曾丢过那玉桃,又当如何?”
石嫔冷哼一声,“众人都见着你烧化了玉桃,还在这里嘴硬!”
我只盯着弘治,冷冷地重复了一遍,“若是茗儿不曾为,又当如何?”
弘治幽声道:“自然要治陈妃与石嫔的罪!”